“多谢五爷仗义脱手!”于德顺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一进办公室,于德顺就摘了帽子鞠躬:“给五爷存候。”
仇敌相见分外眼红,粪厂的伴计们是为了生存而战,武馆的师兄弟们是为了报师父被打败的一箭之仇而战,群情激奋之下,哪还顾得上讲甚么事理,嗷嗷叫着就往前冲,于德顺拉都拉不住。
陈子锟大怒:“明天的账还没给他们算清楚呢,还敢上门找打,弟兄们,抄家伙!”
……
于德顺刚要说话,一个武馆门徒嚷道:“有种你别掏枪,我们拳脚上见个真章。”
于德顺回家换了出客的长袍马褂,当真用香肥皂洗了把脸,把身上的大粪味去的干清干净,这才带着帐房和两个得力的兄弟,叫了洋车直奔正阳门饭庄,要了一个雅座包房,点了最贵的菜,最好的酒,又买了几盒三炮台卷烟摆在桌子上,静候马五爷台端。
而打中盒子炮的是这位大女人收回的暗器,两枚边沿锋利非常的款项镖,和在马家宅子里呈现过的款项镖一模一样。
陈子锟嗤之以鼻:“凭甚么,你们拿着家伙打上门来,还要求我不能用枪,这是谁家的端方?”
马老五穿戴警服坐在办公桌前面,没戴警帽,大油头上擦满发蜡,锃亮非常,桌上摆着三炮台卷烟,本身叼了一支,并不扑灭,悠悠问道:“这不是粪王么,有甚么事找我?”
回到家里已经十二点了,媳妇给他打了洗脚水,帮他捏着肩膀,轻声说:“早晨闫大哥来了,武馆的于师父传闻这个事儿了,他白叟家说一笔写不出两个于字,明天会派人过来帮手。”
“一大早的就带人过来,这是筹算拆了紫光车厂啊?”陈子锟好整以暇的问道。
见赚的差未几了,马老五懒洋洋一推手中的牌道:“时候不早了,明天另有事,歇了吧。”
八大胡同是北京烟花之地,遍及青楼倡寮,马老五是常客了,熟门熟路找了一家出来,老鸨都是阅人无数的人精,九个巡警,一个小老板,谁掏钱再清楚不过了,那还不好烟好茶好烟土可劲的上,花朵普通的女人们任由巡警老爷随便挑。
于德顺悄悄叫苦,明天可要大出血了,他一狠心,干脆放开了,本身也叫了一个女人陪着大师喝酒打牌,一桌四小我,三个巡警对一个粪王,他不输才叫怪,打了一夜牌下来,硬生生输了五百多块钱,输的白毛汗都下来了,再输下去就恰当裤子了。
于德顺一帮人气势汹汹过来了,把紫光车厂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车夫们拿着木棍和他们针锋相对,不过力量对比差异,车厂统共才七辆车,双班倒才十四个车夫,另有一大半是不住车厂的,就算加上薛平顺、陈子锟,也不过十小我,处于一对三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