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上午的风景,被于德顺丢弃的这几条粪道就被打扫的一干二净,等粪厂的人传闻动静赶过来的时候,胡同统统官茅房都掏空了,连带街头巷尾的边角旮旯也打扫的一干二净,到处披发着消毒水的味道。
看看火候差未几了,于德顺对劲洋洋,对他媳妇说:“瞥见没有,对这帮人就得这么治。”
最希奇的是,他们竟然不收钱。
街坊也跟着感喟点头:“真是世风日下啊,光绪年间,这些掏粪的晓得饮水思源,不但不收月钱,逢年过节还拿来故乡的土特产奉送乡里,现在民国了,却越变越差,收了月钱还不干活,隔三差五就讨酒钱,下雪下雨刮风就歇工,街坊住户稍有不满,要么用心搞得你家里粪水四溢,要么怠工不干,这哪是掏粪的啊,清楚是一帮爷爷。”
陈子锟奥秘的一笑,说:“叫王栋梁来。”
于德顺道:“有五爷撑腰,我怕个球,五爷都安排好了,你就等着瞧好吧。”
薛平顺叹口气道:“我干了十几年巡警,这事儿还不清楚么,底子就没人情愿管这一摊子事,再说于德顺和马巡官有来往,联名上书啥的底子没用。”
传闻大老板呼唤,王栋梁从速屁颠屁颠的来了,陈子锟号召他坐下,聊了一些家常,体味了长辛店农夫的糊口状况,王栋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乡间无地农夫的痛苦都详细的描述出来。
“兄弟们,我也是种地的出身,啥也不说了,吃好喝好!”陈子锟一声令下,十二个男人风卷残云普通吃了起来,满屋子都是咂嘴的声音,不晓得的从门口过,也许会觉得内里养了一群猪。
话说不通,街坊们只好返来,另一起去市政公署的人也返来了,说顺天府没有章程管掏粪这类小事,还是请街坊里正自行处理为好。
这回轮到于德顺傻眼了。
他话说的诚心,比起于德顺来的确天壤之别,街坊们内心都跟明镜似的,这事儿怨不得人家,只好唉声感喟的去了。
……
街坊们常日里受粪阀的窝囊气已经很多了,此时看到于德顺这副嘴脸更加愤怒,不过想到满大街的粪水横流,只能忍气吞声,强作笑容:“于爷,您谈笑呢,我们都问过了,车厂那帮小伙子,真没想抢您的买卖,都是曲解。”
“曲解也不可。”于德顺重重把茶壶王桌上一放,旋即又想到马巡官的叮咛,装模作样道:“又脏又累我图个啥,不就是混碗饭吃么,长幼爷们这么看得起我,我再矫情也分歧适,如许吧,你们如果感觉看不过眼了,无妨去差人署告姓陈的,只如果他出来了,我立马派人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