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餐吃得差未几了，蒋志清叫来使者会账，付了三块大洋和两角小费，起家道：“时候不早了，二位舟车劳累，不如我来开个房间，请你们歇息。”
进了房间，地毯壁纸，冷热水龙头，窗外是车水马龙。
陈子锟道：“蒋老兄莫非是青帮中人？”
“这位老兄但是淞沪护军使署的人？”
电车速率不快，没有车门，客人只需快行几步便可上车，三人跳上电车，陈子锟摸摸衣兜，已经身无分文，蒋志清看出他的难堪，拿出三枚铜元付了车费，带着他俩一起来到法租界霞飞路上的一家法国西餐厅。
“三块一晚。”
陈子锟这一手如果用在北京，对阵的地痞地痞见了硬家伙必定就服软了，但这是在鱼龙稠浊，豪杰各处的上海滩，一个刚从十六铺船埠登陆的外村夫想靠两把手枪就把场面镇住，怕是有点难度。
陈子锟天然听出对方说的是帮会暗语，可他一个关东胡匪，只会自家黑话，那里晓得上海帮会暗语，他也懒得和对方废话，开门见山道：“少废话，老子最见不得仗势欺人的，滚。”
“四马路是甚么处所？”李耀廷迷惑道。
李耀廷恍然大悟：“就是窑子啊，还起这么斯文的名字。”
李耀廷一撇嘴：“你可晓得我们锟哥的短长，七八个练家子也近不得他的身。”
蒋志清笑道：“那边很多书寓、长三幺二堂子，是上海滩最好玩的处所？”
蒋志清三十来岁年纪，比他俩都大不很多，被称呼为老蒋也不活力，反而感觉亲热，他笑嘻嘻道：“那是四马路出来的女人，去做买卖的。”
秃顶抱拳道：“鄙人奉化蒋志清，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陈子锟和他谈笑风生几句，经理叮咛酒保，给他们免费赠送三杯红酒，又亲热的打了个号召才归去。
地痞们有了台阶下，倒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和带枪的人硬拼，撂下几句陈子锟他们听不懂的黑话就走了。
“大东旅社和东亚、远东、一品香一样，号称三东一品，是上海滩为数未几的豪华旅店，有电梯也是比来的事情。”
秃顶松了一口气，特长帕擦擦脑门上的汗道：“多谢二位援救。”
李耀廷看着马路两边繁华的商店，满眼都是镇静，忽见一男人肩上扛着女子招摇过市，他大为惊奇：“老蒋，那是如何回事？”
陈子锟道：“免贵姓陈。”
蒋志清摸着秃顶不美意义的笑了笑，粉饰道：“我也是道听途说。”
“玩甚么？”李耀廷还是一脸的懵懂，之前在北京他也算个机警鬼了，可到了上海竟然如此木纳，让陈子锟都看不过眼了，插嘴道：“就是玩女人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