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徐氏还是陪着谢玉娇和徐蕙如在绣楼用膳。徐氏一有点苦衷,就全摆在脸上,谢玉娇瞧着她那模样,就晓得她还是感觉对周天昊过意不去,内心头正自责呢!
谢玉娇明白刘福根的意义,战役带来最大的伤害实在就是扰乱了出产,如果百姓们流浪失所,谢家就算有再多的六合,没个产出,那也不过就是一片荒地,到不如趁着现在南边还算安然,好好办理一番,只要先把老百姓稳住,兵戈的事情,也只能交给朝廷了。
谢玉娇听了这话,公然更加头大了起来,现在比年交战,朝廷早已经穷了,现在勉强没加税,那都是为了稳定民气,以是谢家就算要提出减税,只怕康广寿也不会承诺的,到时候他一番大事理说出来,谢玉娇也没法辩驳。最关头的,还不止这些,真如果烽火烧到了南边来,谢家这些田产能不能保住,都俩说了,以是……只能打。
谢玉娇问过了谢朝宗的病情,徐氏只欣喜她道:“没甚么事情,小孩子家的,过两日就好了。”
周天昊说完,只挽起了帘子看了一眼,见江宁县衙就在不远处,只喊了马车停下来,从马车里跳下去,扬长而去。
周天昊这时候正要拜别,闻声有人喊他,回身见是谢玉娇身边的丫环,便笑着回身道:“喜鹊女人有何叮咛。”
等了半晌,刘福根也没有闻声周天昊搭话,俄然间只听那匣子磕嗒一声阖上了盖子,周天昊抬开端,对刘福根道:“你们家女人还没婚配吧?你替我归去给她传个话,如果此次我还能活着从疆场上返来,我娶她。”
刘福根见谢玉娇满面笑容,只又开口道:“康大人说了,现在朝廷只下了募兵的文书,可如果募兵招不到人,到时候就要强迫征兵了,真到了那可时候,可就不像现在如许简朴了,到时候没准还会生出乱子来。”
谢玉娇拿起一旁的算盘拨了拨,就算这仗打三年,六百来户的耕户不交田租,也不过就是万把两银子的丧失,这对谢家来讲,总算还是抗得起的。只是……如果朝廷上头再有个甚么要来化缘的,谢玉娇也要感觉肉痛了。
刘福根只点头道:“这些一早就查过了,谢家统共有一千六百多户佃农,十六以上的有三千六百多人。此中有一千两百人家中都有兄弟,也就是说,这一千两百多号人中,得要一半人都上火线去,就算每家只要一人,那也要六百多户人家……”刘福根说到这里,又往陶来喜那边递眼色,这田租银子都是陶来喜管的,六百多户人家如果不交租子,还不晓得又要丧失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