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显见他神采有异,语句混乱,不由得又是惊奇,又是惊骇,忙道: “孟师伯,你歇一歇,渐渐的再说不迟。”孟神通摇了点头,黯然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肉身早已坐化,数百年前就只余了一丝纯阳精魄,这才苦苦支撑至今,现在我大限已到,连最后一丝精魄也已耗损殆尽,如何...如何...”说到这里,已是声如蚊鸣。
愁恨又仍然。
昨宵结得梦趋奉。
浅显听他竟肯这等法门传给本身,心中又惊又喜,但想以他这等身份本领,所求之事多数非小,是以一时候沉吟未决,半晌不敢搭腔。
吟罢,身影闪了几闪,悄但是逝。
孟神通闻言一笑,说道:“你想套我的话,是不是?这体例是我的独门秘传,普天之下,也只要我一人方才晓得。如果随随便便传了给人,岂不太也轻贱了么?你若当真想学,也不难堪,只需承诺帮我做一件事,我便把这套法门传了给你,如何?”
浅显听了,心中顿时一动,忖道:“此人这话,倒也非常有理。炎阳真法固然也是长生正路,但我一来无人指导,二来资质平淡,只怕一定就能在有生之年,修炼到化神境地。但若得了他的指导,就算不能端的长生,好歹掌控也要大些。莫说他只是遣我去往蜀山送信,便是再难十倍之事,我也要设法办到。修真之人遇事畏缩,还修的甚么大道,问的甚么长生?”想到此处,这黑脸少年再无半分踌躇,纳头便拜,恭恭敬敬的道:“师伯若肯指导一二,弟子天然感激不尽。但西席伯有命,弟子决不敢辞!”
孟神通微微一笑,蓦地里右臂一抬,食中二指悄悄一点,指在了浅显额头正中。顷刻之间,浅显只觉脑中一昏,仿佛俄然有无数图形笔墨,抢先恐后的向着本身脑中涌来。与此同时,脑袋上仿佛压了一块万斤巨石,一动也不能动了。独特的是,这块巨石仿佛自自家开了灵识,分量还在一点一点不住减轻,浅显咬牙苦忍,只忍得脸部抽搐,牙关颤抖,汗水如泉般涌了出来。
孤单泪阑干。
见伊难。”
浅显听到这里,“哦”了一声,点头道:“本来如此。”心中却蓦地里只觉一阵苦楚。他与孟神通固然只是初度见面,但两人都是一副直肠直肚的姓子,肝胆相照,竟如同是数十年的知己老友普通,这时见他神情就要逝去,不由得泪水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