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公子说完,再次向少年男女拱手道歉,脸上神采已变得端庄非常,以后对棚下世人洒然笑道:“一场曲解,大师不必在乎,明天朋友们的茶钱鄙人请了,算是给这位女人告罪。”言罢回身号召火伴们回楼,边走边道:“大师持续喝酒,别为些许小事扫了雅兴。”
柴少宁听得心头一震,明白了事情原委,望向陈忠寿的目光中也就含满了既震惊又敬佩的神采。
路公子也是眉头暗皱,回身对渔翁笑道:“谢老丈美意,这湖中之鱼鲜美适口,鄙人刚才已经咀嚼过,就不叨扰了。”话中执礼甚全,说完回身又要回楼。
柴少宁这回才看清楚,来人手中射出的是一支银镖,只不过速率快得出奇,乃至在阳光下只余一溜银线。
柴少宁看得心生好感,暗道虎父无犬子时,忽听身后湖中传来沙哑降落、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可骇声音道:“路公子不想买条鲜鱼吃么?”
肖云飞是路玉山的结拜兄弟,以轻功和暗器闻名天下,此次定是受义兄所托,庇护侄子出来办事。
或许听过下人描述,胖公子眼中射出不负所望的冷傲光芒,眼神在白衣女子脸上浏览半晌,浅笑着刚要迈步上前搭诎,棚外湖中风景忽动,渔翁所乘的小舟晃入胖公子视野。
一种惊骇起自心底。如果不是陈忠寿早有防备,一向拽着柴少宁的手腕,这时候中毒的人怕就是柴少宁本身。虽说赤阳珠不惧迷药,但能不能抗得住如此剧毒的毒水?柴少宁吓出一身盗汗。
即便以恶钓客的凶悍,面对一心为侄子报仇的肖云飞,一时候也是束手无策,被迫丢开鱼竿,身形翻往船尾,遁藏银镖的同时一把提起脚下鱼篓,朝空中的肖云飞砸去。
大怒中的肖云飞不躲不闪,一拳轰裂鱼篓,身形腾空下扑,直追已经势穷的恶钓客。
随路公子下楼的本地武林人士觉出景象有异,恐怕路公子有伤害,才要一齐上前,岂料路公子反手一摆,表示世人不要靠近。
“用人肉钓上来的活鱼,路公子可曾尝过?”渔翁此话一出,棚下世人“哗”一声起了骚动。
但是来人功力之高,超乎设想,于无从借力处身形倒翻,鬼怪般探手一把抓牢变幻莫测的鱼竿,另一只手挥动间,又是一溜银芒袭往渔翁虽上仰却仍被斗笠遮挡、看不到真容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