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吓得一激灵,稳了稳心神,正要开口解释,一旁的程木莲却快速跪地抢答道:“大人,那些铜钱是民妇撒的,公公和相公都不知情,他们甚么都不晓得。”
“这……”李寿支支吾吾的,额头直冒盗汗,不知该如何答复,他不敢当着知县老爷的面扯谎,可如果说了真相,之前闺女做的那些就白搭了,说不定还会给她招来祸事。
何知县扫了她一眼,微微点头:“起了回话。”
“李寿,铜钱一事,本相如何,还不速速招来!”
何知县心机周到,明月自知她那点小把戏瞒不过他的法眼,当然,她也没想过要瞒。
何知县笑了:“呵,天上又怎会掉钱,这钱是你们用心撒的吧?撒了便撒了,为了救人也算是情有可原。可为何你们先前不说实话,还要反咬人一口、栽赃谗谄,到底用心安在?!”
说到最后,何知县已经敛了笑意,声音里也带了抹厉色。
明月站在她身后,抬手扯了扯他的衣摆,小声道:“爹,无妨事,您尽管实话实说便是。”
明月顺势拉着程木莲一起站了起来,而后才说道:“大人,如果您的银子掉在地上,别人当着您的面捡了起来装进本身的腰包,还说这银子是他本身的,回绝还给您。那么,敢问大人,此人是否犯了罪,是否算是强抢别人财帛?”
明月点了点头:“如此,便不存在栽赃谗谄一说。我嫂子只是一时不慎将铜钱撒在了地上,那些人明知这铜钱不是本身的,却只顾埋头哄抢,继而装进本身的腰包,这不是强抢别人财帛,又是甚么?”
她明显是惊骇极了,短促的声音微微带着颤音,仿佛快哭出来一样。
坐于上首的何知县等了半晌也不见李寿答话,已是有些不耐,不由呵叱道:“李寿,本官问话,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程木莲并不以为她撒了几把铜钱有甚么错,可听知县老爷的口气,仿佛是要见怪,这事情既然是本身做的,天然是要一人做事一人担,不能连累了家人。以是,即便她现下内心很惊骇,却还是英勇的站了出来。
明月望着她跪在地上瑟瑟颤栗的身影,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这个嫂子真是傻的敬爱。
“知县大人,小女李明月,有话要说。”她的声音沉着而平静,不卑不亢。
何知县闭目深思了半晌,实在案子审到此处,贰内心已经有了定夺,这就是一起愚民肇事的案子,只是有几处疑点还未弄清,他模糊感觉,此案仿佛还另有隐情……他沉吟了半晌,转而又鞠问起了李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