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话锋一转，再开口，已莫名带上了几分阴狠冷厉的气势。
四祭司殿背脊发凉，头皮一紧，尖声诘责道：“你笑甚么？！”
即便永初帝语愤恚怒，可他现在已是油尽灯枯之相，气若游丝，明显是在斥责萧墨渊，却显得软弱有力，全然没了昔日身为君王的严肃。
萧墨渊起家，一步步走向四祭司，行动间，压迫感瞬息而至，压得四祭司喘不过起来，脚下节制不住的连连后退。
方才明显只差一点儿，只差一点儿他就能从四祭司口中晓得答案了。
永初帝倒是不依不饶，萧墨渊嘲笑一声，眸中的神采有不解、有痛心、有哀痛，却独独没有气愤，各种庞大的情感交叉在一起，如同一张大网般放开在萧墨渊眼底，同时也刺痛了永初帝的心。
“萧墨渊，你是想要气死朕吗。”
萧墨渊清楚双手空空，没有任何的兵器，却只是站在原地，便叫人望而生畏，想打退堂鼓。
四祭司咬了咬牙，心中九转十八弯。
“咳咳咳咳！！！”
心生一计。
毫不睬会身后虎视眈眈的暗卫，萧墨渊转头，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处所，本王劝你还是老诚恳实的滚回天漓，不然……”
咳声渐止，一道佝偻的明黄色身影被人搀扶着，一步一步从屏风后走出。
萧墨渊闷闷笑出了声。
永初帝突然攥紧了赵德扶着他的那只胳膊，心脏仿佛被人死死捏住，疼得他节制不住弯下腰来，干枯的手紧紧的抓着心脏，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空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萧墨渊抿了抿唇，眼角余光瞥向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看戏的四祭司。
小金子：“……”
不过几日未见，父皇如何会变成这个模样？
直到四把长刀架在了萧墨渊面前，男人才幽幽停下脚步。
“是，是是，是，小，小的必然奉告王爷。”
高耸的声音传出世人耳中，萧墨渊兀然抬眸，看向偏殿屏风后的某处。
“儿臣这一条命都是父皇给的，莫说是赔罪报歉了，即便让我像大皇兄那般死去，我也没甚么牢骚。”
他眯起眼睛，仔细心细的盯着萧墨渊看了大半晌，却始终没能从萧墨渊脸上看到半分马脚，男人脸上除了调侃，便只剩下浓浓的不屑，即便老练如小金子，一时候也不敢信赖他看错了人，萧墨渊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他抬手悄悄刀柄，那刀顷刻收回一声悲鸣，暗卫神采一变，几乎握不停止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