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很了解地点点头:“有个喜好的人在跟前,确切轻易分神。”
夙起去给父母亲请了安返来,长公主换了家常温馨的衣服爬回铺了竹簟的炕上,正百无聊赖间,还想着要不要将绮雯唤过来闲谈,俄然闻声下人急慌慌出去奏报说,皇上来了。
婚期仅在四天以后,长公主恐怕他仅留绮雯一半天,忙道:“就让她留一个月,到时若她有何行差踏错,你便将她送回给我。”
绮雯早在传闻本日要被调去隆熙阁时,就感觉大事不妙。昨晚说的好好的,长公主怎还会做这类莽撞的安排呢?
天子一时不语,如果是真的,怎会不是功德,他又怎会不欢畅?昨晚听王智做出那番讲解,他要不是感觉那是件功德,又怎会那么不敢信?
见到总管王智与钱元禾闪现出的讶异,绮雯的心就凉了一半,待见到天子脸上的惊诧,就更加明白了——公然是最糟的环境,他底子不知情。并且,公然像是要炸毛的意义……
王智师徒赶紧打眼色让绮雯跟着一块下拜见礼。
“不就是放个宫女在你跟前么?”长公主拉了他的衣袖摇摆,半撒娇半哀告,“好二哥,我都快出阁了,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你就当为了我,留下她试一试,就试一试还不成么?将来你真看她不扎眼,或是她不能胜任,你随时都可将她贬到我那去,我绝无二话。”
绮雯蓦地呈现在隆熙阁的一幕实在过分刺目,他一下子就被激建议满心满怀的防备,正如受了惊扰的猫,把一身的毛都炸成了刺儿。
也没心机再去管邱粟二人,他提脚便折出门去,又在门口回身交代:“先将她送回下处,着人看着,没我的号令,不准她走动一步!”
长公主这回不敢说你若不信去问淑蕙了,昨晚就是岳姑姑说绮雯是在绕着弯地指导她。
晓得钱元禾看着年青,倒是御前最有头脸的几人之一,得他亲来欣喜,绮雯内心舒畅了些许,只是头回见面,又是在这地界,不好与他闲谈探听,只点头道了谢,跟从小长随分开返回下处。
说的这么不幸,像托孤似的,可天子还真就最吃这一套。往昔的公主出嫁后如何孤单苦闷,他早有耳闻,祖制端方他又不能变动,想着幼妹也即将去过那种日子,他就有点心软,不忍再给她多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