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草木稀少,他们两人无疑清楚透露在那边的人眼底。
曾经钟情又如何?那是源瑢!天下有几个女子能顺从得住他的主动勾引?更不必说,三天前是我亲口伤了她,亲口想要她走,她就此冷了心,移情别恋,还不是顺理成章?
一声熟谙的体系提示蓦地响起,绮雯的心跟着狠恶一震,思路顷刻全都乱了。
“别动。”潭王敏捷地连她右腕也抓了,轻声道,“这可都是为你好。”
顷刻间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竟来脱手!拼智力她另有点信心,拼武力却只能认栽。绮雯悚然回身,利用力想抽回击,却没能做到。
绮雯被这眼神晃得目炫,恨然心想:老天爷给了这丫一副绝好的皮郛,还附带赠送了一套勾魂摄魄的妙手腕,不定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呢。
潭王靠近了半步,腔调愈发和顺:“你倒说说看,当初口口声声为酬谢琢锦的恩德而进宫为婢,现在琢锦出嫁,你却未跟去,反而到了御前,又是为了甚么?”
绮雯眨巴着眼睛,很快回拢过神来,洞察到:他看出我是冲着皇上才进宫来的,这没有错,不过听这意义,他认定我是看出皇上对我有所动心,才想借皇上上位,是打“鬼主张”,为甚么他不以为我是至心看上了皇上呢?
绮雯敏捷衡量了一下,打他个耳光还是不敢,只好抬起右手去推他:“王爷请自重!”
绮雯打了个激灵,惊诧望他道:“你说甚么?”
落日之光斜斜洒下,被树丛花木挡去大半,恰好照在他头上的紫金发冠上,灵光跃动。中间一人高的檀木花架顶上摆着一大盆红菊,修剪成倾斜如瀑的形貌,泻下大片璨红,悄悄浮动暗香。如此的良辰美景,绮雯的表情倒是不解风情,恨不得立时扭头逃窜。
天子再也看不下去,踅身下了台基,大步走进夹道。
他是外人眼里的暴君,仿佛随时蕴着满腔的肝火,动不动就要雷霆大怒。实则熟谙他的人才晓得,他底子是个极能内敛禁止的人,多年以来都未曾有过至心起火、为情感摆布的时候。
本来觉得她被源瑢皋牢,是错怪她了,怎就没去想过,源瑢只要故意要她,随时都可脱手,随时都不算晚呢!下午还一厢甘心肠觉得,准她返来上值是对她的格外开恩呢,何其好笑!
呜呜,君子动口,你丫动个甚么手啊?快放开,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