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有点看不懂他。”潭王自嘲地笑着点头，“这世上还就遇见他这一小我，有着令我难以看破之处。恰好……父亲将皇位给他了。”
潭王转头来看他：“那是天然，怕的就是他无欲则刚，只要有欲，于我们都是大功德。何况，还是个罪臣之女。”
临走时，长公主又向潭王夸大：“绮雯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要趁今晚对她脱手脚。”
隆熙阁本来是用作筹办和暂存宫廷物品的库房，间隔前庭三大殿仅隔着一条夹道，比乾元宫近很多，寺人来往文渊阁向内阁大臣传话也便利，天子御极以后，就是以选了这里作为居处，再没回过寝宫乾元宫，一利用度也比太上皇在任时减少了大半。与此同时，还将帮助批红的衙门司礼监从宫城以外直接搬到了隆熙阁南边的小院。
二哥曾经玩票关中大侠，但那些老练行动只能是他的闲极无聊之举，以他皇子之尊，怎能够真故意行侠仗义？
天子深感不测，脚步随之一缓：“你是说真的？这大好的机遇，你也舍得放过？”方奎也如王智普通是他的亲信寺人，为人本性接任东厂确切合适，但人有亲冷淡近，天子还是更偏向于将这机遇给王智，算是对他为本身劳累多年的一份犒赏。
红衣寺人沉吟半晌，昂首道：“若说他确是对那女人成心，于我们当是功德吧？”
迈进正厅的门槛，近身奉养的寺人早将热水巾栉肥皂都备好了。王智从一人手里接过浸好了热水的巾栉为他擦脸擦手，替他宽下外套，换了身银丝浮纹的暗青色绸袍。
天子一时没再说话。国朝动乱，即便清算了乔安国，面前的硬仗怕是还要一场接着一场的打，王智从小陪着他，一同经历了冷暖光阴，算得上共磨难的友情，毫不是乔安国为了争权夺利而去凑趣太上皇那样的干系。以是才会不放心就此去管外务，把近身照看他的差事交给别人。
东厂与锦衣卫是直接服从于天子、监督朝臣的两大权势，拿过东厂的意义并不但限于对于一个乔安国，到时其他朝臣见到这两个衙门都被天子把握，也会随之收敛锋芒，不会像现在这么有恃无恐地阴奉阳违。
没想到王智却虾着腰笑道：“依奴婢鄙意，东厂提督这差事不如交予方奎。他为人谨慎，行事凌厉，应是提督东厂的合适人选。奴婢的脑袋没那么大，戴这一顶司礼监掌印的帽子已经哐里哐当了，不敢再接东厂的。”
长公主急着要将本日的奇遇讲给母后听，仓促辞了二哥，到太上皇与太上皇后所住的慈清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