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如何这么老了?”
二人向前走去,走着走着,小环毕竟年青,并且那都是陈年旧事,加上她性子活泼,很快就从那一点伤怀中摆脱出来,边走边四周旁观风景,偶然中一转头,忽地一怔,对爷爷道:“爷爷,你看我们前面。”
世人在他身后,只见那身影沿着古道向死泽方向而去,忽听得那人大声唱道:“天涯路,向来远。后代意,向来痴。天高海阔八万丈,芸芸众生尽蒲伏。星万点,月正明,彼苍冷,冷如霜。好笑万物如刍狗,谁为覆雨谁翻云?……”
周一仙望着远方,面上神采庞大,半晌才道:“有几十年了吧!”
轻风吹来,鬓边白发,仿佛也在陈述着光阴蹉跎,人间沧桑。
周一仙面色微微有些暗淡,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你那没见过面的爹的遗骨灵位,就在河阳城中。当年我是在他忌辰那天,在他墓前待了好久,走出来便在街头看到了你,心中恰是难过,看着你又不幸,便收养你了。”
周一仙一愣,呐呐道:“我们运气不会那么差吧?”
周一仙还未答复,那中年男人却仿佛连这小小声音也听在耳中,转过身来,浅笑道:“如何,小女人不熟谙我吗?”
说罢,点头感喟不止,小环笑而不语,悄悄咀嚼动手中美食,或许是在那冰糖葫芦红艳的表面影响下,她的唇仿佛也添上了一抹艳色。
周一仙一呆,奇道:“如何了?”说着向背面看去。
周一仙低头深思,随后长出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不错,唉!不知如何,这几日我老是心惊肉跳,心神不宁的。看来多数是在死泽当中看到的修道妙手太多,把那野狗也看的高了。”
小环向他做了个鬼脸,伸手拉住了周一仙的衣衫,撒娇笑道:“爷爷你这不是美意吗?将来必然有好报的。啊!你看,这些年来,我帮你整天为人看相,替你赚了多少钱了?”
周一仙哼了一声,道:“我为甚么不能说,现在这世道,好人横行,你又长得标致,难说得很!”
周一仙瞪着他,道:“当初我说那些话,美满是我胡说八道骗你的,老子自小就烦那些看相算命的东西,怎会耐烦去学,至于那种天罡妙算,天然有这一说,但我如何晓得?以是当初那些话,不过是我看你一副对劲嘴脸,气不过才如许用心说的。你就不要放在内心了!”
只是他的额角鬓边,却与他模样不相称的多了很多白发,看去多了几分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