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吊了迟秋年三年,是时候断了这根线了。
“那谁会是‘林修’?”
他说:“你杀了我。”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他至今仍记得他第一次上疆场杀人时的感受,当时贰心底还是存着对性命的畏敬。第一次动手时留了情,只是将仇敌放倒了事。可转眼就看到阿谁他留了情的敌军,一刀捅穿了一个□□将士的胸膛。
“是!”
远在都城的少年的期许,全数被埋葬在那边陲干枯的黄土之下,无人问津。
“林将军,但是出了甚么事?”
洗完后,林修舒畅的直哼哼,坐在火炉边的时候高兴的闲逛上半身,嘴里哼唱着早已健忘大半曲调的不着名的歌曲。不经意间,擦头的巾子便叫人夺了去。那人细细的为林修擦拭烘烤未干的发。林修心道是府里识相的丫头,遂由了他去,放心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未几时便睡着了。
小公子在大闹将军府以后就被囚禁了起来,饿了三天以后,将第四天陈瑜一早带来的饭食吃了个精光。也不管空了三天的胃是否经得住这一次暴饮暴食,只将那馒头当作那刘大蜜斯,一口一口啃得恶相毕露。闹得一旁的陈瑜既高兴又悲伤,连神采都不会做了。
叮咛完侍女又叫来林二:“去城里最好的堆栈,将陈瑜寻出来,并将小公子交给他。今后早晨抓紧戍守,没有我的叮咛不准听任何人靠近我的住处。”
而这一闹,也让大师晓得了一件事――迟小公子等了三年的郎君,边陲新呈现的黑马,杀敌无数令蛮人闻风丧胆的林修林将军,移情别恋了。
三年,阿谁影象里软濡洁净的少年仿佛没如何变,除了长开后更加清俊的面庞外,那爱哭的性子还是没变。
这三年他也没与朝廷断了联络,公开里接上了几个前皇后亲族遗留下来的暗桩,对都城产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包含中原第一富商陈瑜跟在迟秋年的屁股前面跑了三年这件事。
陈瑜沉默了,很久才叹道:“要我如何帮你?”
待发丝尽干后,少年,不,该当是青年了。青年挑起林修的一束发,那上头还余留着皂角的暗香,青年嗅了嗅,仿佛没嗅够,又俯下身,点了身下人的睡穴。鼻尖点着身下人淡红色的薄唇,很久,才分开。
林修这一走,就走了三年。
至于迟秋年,除了第一年最后的时候林修偶尔给他写过几封信以外,以后就再没动过笔。反倒是迟秋年一向对峙不懈的每月三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