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诩随那两名侍女拜别,华媖脸上笑容稳定,在目送燕诩分开后,回身缓缓走向新房。
本来说幸亏十方等的,颜奴卖力劫人,安闲只需在极阴之日到达十方便可,但这一起以来,燕诩的人防备极严,颜奴一向没找机遇动手,而安闲途入耳闻两人要在朔安结婚后,非要绕道前来一探究竟。
落日西斜,俩人在一阵沉沉的鼓声中沿着来路下山,走到山脚,燕旻转头望去,若大的大悲寺仅剩了一个塔尖,他望着那塔尖好久,忽尔一笑,本来死寂的眸子终究有了活力,喃喃道:“惜月,那秃驴……还蛮成心机的。”
那两侍女应道:“世子存候心,王妃并无不适,只是有些累了,又挂念着世子,命奴婢来找世子,说是睡前想见见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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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循朔方的风俗,新娘子结婚当日必须由花桥子抬进男家,燕诩不得不照办,但为慎重起见,他只让抬桥子的人悄悄从睿王府后门解缆,绕一圈后再停在睿王府正门。
睿王府大门口,仆人们抬出十来只箩筐,一溜摆在门外,里头装满印着双喜字样的喜饼,是睿王妃特地叮咛府里做了派给朔安百姓,与民同贺的。四周的百姓得知本日睿王世子娶妻,纷繁聚到睿王府外,一边嚷着喜庆的吉利话,一边支付喜饼,好不热烈。
那几名侍女掩嘴而笑,燕诩认得此中两名恰是睿王妃的贴身侍女,“王妃可有不适?她要见我?”
“饿吗?我让人送些点心过来,前头不知还要折腾多久,你累了就先安息。”燕诩不敢担搁太久,抚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在她耳边低声道:“等我返来再替你揉揉脖子。”
燕诩这才放下心,华媖朝他福了福身,“世子请自去
“不过数月就再醮了,那女子可真是厚颜无耻。”喧哗热烈的人群里,一身男人打扮的姜八对安闲道:“依我说,如许无情无义的女子,底子不值得你为她难过。”
姜八见他神采极丢脸,也怕惹他活力,冷哼一声后临时闭了嘴。
。”
这是燕诩第二次拜堂,却比第一次更心潮彭湃,此时现在,通过那双十指紧扣的手,他清楚地感遭到两人之间那种互许余生、相互信赖的交谊,这和他第一次结婚时的一厢甘心有着天壤之别。
一拜六合,二拜高堂,伉俪对拜……燕诩看着面前盖着红绸的女子,有种难以言表的情怀溢满心间,自本日起,他是她的夫君,她则是他的妻,他们的余生通过这一拜,已紧紧联络在一起,他此时才真正体味到何为“伉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