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睬会他,动也不动。安闲也不介怀,自顾道:“你之前就爱耍小性子,现在虽没了影象,这点小性子却没变过。之前你练功老是偷懒,亦离每主要罚你,你就悄悄跑来找我,要我带你下山玩,当时我对你但是有求必应,常带着你到四周的镇上玩乐。那次你听镇上的人说翼城有灯会,央着我带你去,那一次我们一去就是两天,可把亦离急坏了……”
安闲却神采凝重,“那不是浅显的鹰隼,是鹯,统统猛禽当中最凶悍的一种,对气味特别敏感。”
惜月不睬会他,自顾拉过褥子盖到身上,背朝外躺下。安闲一时玩心起,一个箭步跨了上来在她身边躺下,又扯了半边褥子盖上,“我是你未过门的夫君,娶你过门是迟早的事,同睡一榻不算逾矩。你就当不幸不幸我,让我今晚舒舒畅服地睡一觉。”
这日两人终究出了山林走上官道,连日在山林中徒步,早让两人身上狼狈不堪。安闲和她坐于路边一小茶寮安息,见她身上的衣裙破褴褛烂,不由心中惭愧,对她道:“再走几里,前面有个小镇,我们买些新衣服换上,今晚可在镇上堆栈睡一晚,明早再买两匹马,有了马,路上你就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辛苦了。”
他自顾说了一会儿,发明惜月已收回绵长的呼吸,想道她这些日子果然是坏累了,他不再说话,悄悄挪了挪身子朝她靠近些。她刚梳洗过,身上尤发着淡淡的皂角香,她背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的长发和婉地披垂在枕上,苗条白净的脖子在微小的烛光中显得如此孱羸,惹人顾恤。贰心头微微一荡,想起之前两人曾那样的密切无间,忍不住俯身在她脖子上悄悄一印。
燕诩侧过脸看亦离,乌黑通俗的眸子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没有答复他,只淡淡道:“不如我们做个游戏吧?”
言下之意是要他睡到地上。安闲接过褥子,委曲地搓了搓鼻子,“每天睡山洞,睡得我背上都起疙瘩了,可贵有高床软枕,你倒是狠心。”
连续几天,惜月不得不跟着安闲赶路,她没想过跑,因为她晓得他说得对,这里已是魏国,她一个晋国女子,能跑到哪去?并且她坚信燕诩必然会来救她。这几日下来,他对她虽无微不至,但两人之间极少扳谈,她只是麻痹地跟着他,即不发问也不理睬他,他给她水喝她就喝,给她吃的她就吃,让她赶路她毫不疲塌。他试着奉迎她,可她不冷不热,他对她的态度很绝望,但更多的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