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十多丈外停下脚步,凤眸直直看着叶萱,声音和顺,“惜月,你莫非忘了在邀仙台上我们说过的话了?”
无需燕诩叮咛,云问一挥手,云卫的人便追了上去。云竹率先追上两人,安闲二话不说,挥剑便刺。
燕诩晓得安闲的心机,并不与他硬斗,他虽白手以对,但他的北冥诀已练到第九重,双掌挥洒之间便带出凌厉寒气。一开端他只守不攻,沉着应对,待到厥后,安闲逐步沉不住气,只攻不守,美满是不要命的打法。他嘲笑,出掌更加凌厉,掌风带出的寒气直逼安闲,安闲只觉手中的剑越来越沉,呼吸之间寒气直透心肺,他不由心中暗惊。
云竹急道:“你带着她,底子不成能逃得出王爷掌心。三年前王爷就在她身高低了毒,名千山万水。看到那只鹯了吗?它叫晨风,对千山万水的气味特别敏感,不管她走到那里,晨风都能找到她。”
安闲一惊,厉声道:“那又如何?我就不信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毒,更何况,我莫非还杀不了戋戋一只鹰隼?”
他提气一跃,自叶萱身后跃出,“别担忧,我不会让他得逞。”
这一惊之下,脱手便是一滞,猝不及防之下胸口吃了一掌。重击之下,他的身子飞出几丈远,以剑撑地竭力站稳身子,胸腔气血翻涌,噗地喷出一口血雾。
她只觉满心苦涩,燕诩看向安闲的眼神也叫她心惊,她伸开两臂挡在安闲身前,“别再叫我惜月!谁奇怪你的承诺,你觉得你是谁?你凭甚么摆布我的运气?”
安闲循着它落下的方向看去,碧宇彼苍之下,一行白衣人正缓缓行走在绿野中。抢先那人一袭新月白的阔袖深衣,头束紫金玉冠,风和日暖,他却披着银色貂皮大氅,闲庭信步,精华内敛,大氅顶风翻飞,领口灰白相间的貂毛将他的脸衫得皎如白玉,恰是燕诩。
叶萱认得那只鹰隼,安闲说它叫鹯。那次袁牧的人将她掳走,安闲和她逃出晋国后,这只银灰色的鹯就曾呈现过,不久后云卫的人便找到他们。两民气头皆是一惊,安闲骂了声该死,拉着叶萱的手就走。
云竹用力格开安闲的剑,沉声道:“就算你杀了晨风又如何?千山万水需每月服解药,以往月姬的解药均由我落在她的饮食里。若我没算错日子,本日该是毒发的日子,今晚子时一过,她双眼便会失明。每过七日,五觉便失一觉,一个月后她会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人偶。”
他朝她伸脱手,一如往昔,等候着她朝他奔去。但是叶萱一动不动,只道:“燕诩,到底是我过分好捉弄,还是你过分自傲?你觉得事到现在,我还会像傻子一样,任你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