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诩冷静看了那只蟾蜍一眼,再朝身后倾巢而出的云卫及明焰使们看去,他们温馨地鹄立在他身后,目光热切而果断,他们和本身一样,等这一日到临已等了好久。
她循着他的目光看畴昔,正劈面的山壁上,鲜明呈现一张庞大的石雕脸谱,那脸谱与这半壁山体几近融为一体,足有十多丈之高,古朴的脸谱石像上,没有任何装潢,也没有任何彩漆,唯有光阴的流逝,在它脸上留放工驳的陈迹。
叶萱正自惊奇着,忽听燕诩的声音带着微颤,双眸紧紧盯着火线,低喃道:“果然如此……那是伏羲帝的石像……”
燕诩哈哈大笑,他的侧脸在火把的映照下俊美如惜,但说出来的话依宿恨戾无情,“你想分开我?我只说过会好好珍惜你,可没说过要放你走。既然来了,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日子,你莫非不想亲眼看看,我是如何获得你先祖留下的十方策,替他完成霸业?”
燕诩站在绝壁边沿,眺望深壑的对岸,风从崖底吹上来,带着腥热之气,吹得人摇摇欲坠。江山斑斓,六合壮阔,人于其上如蝼蚁般纤细,可恰好恰是这纤细的人,能将乾坤攥在手中。瞬息间,那深植于骨髓当中,誓要争霸天下的豪情壮志再次自胸腔中喷薄而出。只要过了今晚,他将是那条突破统统束缚的苍龙,逆流而上,在壮阔的六合间驰骋,俯瞰众生,翻云覆雨。只要过了今晚,他燕诩便是这片壮阔天下的主宰,独一的真命天子。
山洞里乌黑一团,脚下尽是碎土砂砾,硫磺的味道更加浓烈,云卫们举着火把走在前头,模糊见到火线有一条长长的甬道,一向通往山腹深处。因不知火线凶恶,世人走得很慢。走了约一盏茶的工夫,借着火光,甬道两侧的山壁上逐步有些壁画,线条古朴粗暴,多是些祭奠、歉收、欢庆的场面,一派战役乱世的气象。可惜到厥后,战祸四起,乐土分邦离析,伏羲帝高举一面八卦,对着苍穹之上的玉轮拜祭。
固然早就推测佟漠会来,但当叶萱亲目睹到他背后的那具天音古琴的时候,心中仍不免一沉。
贰心头出现一丝怜悯,但稍纵即逝,霸业在望,岂容多想。他朝她道:“大业一成,我燕诩定教天下安宁,四宇战役,亦不会健忘你助我获得十方策的功绩。还是那句,我不但愿你死,若你无事,邀仙台上我的话,仍然作数,不但如此,我还会把千山万水的解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