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日时,祸不但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支数千人的马队精锐偷袭晋虎帐寨,有人认出旗号上的标记,惶恐失措之下大声喊道:“是齐人,是齐人来了!”
姜寐正感风趣,忽听姜八又惊呼道:“哎哟我的娘,那人不但轻功俊,长得更俊!他是我的,姜寐你给我让开!”
可惜天公不作美,就在前军一过,中军方才进谷之际,谷中刮来一阵暴风,将白烟吹散了很多。待白烟渐散,魏军终究复苏过来,箭矢如雨飞射而下,蘸了火油的滚木带着烈焰,自谷顶砸下,晋兵顿时倒下一片。带领中军的阎骆见势不对,忙命令从走在最后的步队开端今后撤。因峡谷局促,步兵还好,骑兵马与马并排,底子难以调头,马又易吃惊,一时人仰马翻,好多来不及弃马的兵卒或被滚木砸死,或被火烧死,或死于流箭之下。
燕诩站在高坡上,看着远处那条好像长龙横卧的峡谷,神采阴沉得可骇。安闲提出用他的人头换回燕旻,他当然不会理睬,但是,他若能胜利化险为夷救回燕旻,自不会有人敢置喙,但若燕旻有个甚么不测,他无疑会被置于非议的旋涡中间,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罔顾君危,贪恐怕死,不忠不义。
叶萱遥遥看向那望不到绝顶的山谷,现在的燕诩已在峡谷的另一头,她真逼真切感遭到了一种关山隔绝的无法。
帐中,燕诩脱下身上的金蚕甲,细心替叶萱穿上,“记着,毫不能和云问他们分开,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抚着她的脸,声音晦涩,眼底充满血丝,“万一被俘,你要大声奉告魏军你是襄王要找的异血人,有了这一层干系,他们定不会伤你。记着,保住性命比甚么都要紧。晓得吗?”
阿谁叫姜寐的男人闻言哈哈大笑,自马背上扭身朝她道:“姜八,你好歹是女子,说话给我放斯文点,信不信我奉告母妃,把你关上一年半载?另有,明显你排行第八,我排第九,恰好你就不准人喊你姜八了?我就喜好喊你姜八,你待如何?姜八……姜八……”
燕诩将额头抵在她额上,一时两人都沉默不语,此时无声胜有声,无需更多的承诺,只要相互好好活着,便赛过千言万语。
那年青将领咧嘴大笑,暴露一口白牙,“姜八,看我又套住了一个!你追不上我了,本日准是我赢!那壶女儿红,一会你可别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