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闲,好久不见。”
她晓得安闲就在身后追着她,这两个多月以来,她一起被分歧的人追杀,却从没试过今晚这般畅快淋漓,这偌大的林子今晚只属于她,另有他。
她晓得本身打不过他,她服了极乐丸,不过是多活几个月或少活几个月的事,她不在乎死在安闲手中,如果今晚死于他剑下,倒是能摆脱了。恰是拼着如许的设法,以是她刚才脱手时完整不留余地。但正如他所说,他嘴巴说得狠,究竟上一向部下包涵。
她的脸越来越惨白,嘴唇几近和脸同色,安闲内心紧紧揪住,眼眶发涩,“云竹……你可曾怪过我,若非我……”
趁着云竹伤受,数人一齐攻了上去。云竹小腿鲜血直流,身法大受影响,一时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她说罢脚尖一点,率先挺剑出招,安闲见她执意要脱手,也不再多说,提剑迎了上去。云竹一贯以轻功见长,身姿工致,剑招也矫捷多变,安闲并不焦急取胜,沉稳应对。但几招过后,安闲便发觉云竹的打法渐趋恨戾,一改她昔日气势。那是不要命的打法,却又并非拼着与仇敌同归于尽的动机,她流派大开,出招时完整不留回防的余地,竟是完整将本身透露于仇敌剑下,将存亡置之度外。
安闲轻笑一声,语气终究有了点温度,“云竹,你晓得的,我并不想伤害你,当日若非我扳连你,你不至于弄到本日如此狼狈,我的话偶然虽狠了些,但我始终记取我欠你的情。”他感喟一声,剑眉微挑,“给我,别逼我脱手。”
当日一起流亡,云竹本只想找个平静处所度多余下的光阴,无法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一向被各路人马不断追杀,不堪其烦。那日听闻安闲竟结合齐国攻打晋国,她不由暗自心惊,既担忧晋国情势,又担忧安闲安危,故一向在两军交兵之地四周盘桓。这日正巧赶上安闲追捕云卫等人,目睹叶萱差点被擒,这才用心现身引开安闲。
云竹的声音在林间飘飘忽忽,说到最后两句时,人已经飘远。
见她俄然跑了,安闲紧追不舍,他不想伤她是实话,但他更想拿到伏羲八卦。云竹的轻功在这树木富强的林子展露无疑,他一时竟被她甩远。
“妖女,那里逃!”颜奴手里提着一柄日月剑,自林间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数名黑衣人。
“云竹,别死……你要撑着……”那剑当胸而过,他晓得神仙难救,就算他封住她穴道,也只是暂缓颓势,可他不知还能为她做些甚么,“云竹,你可有甚么心愿未了?可要我带话给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