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弯八拐,张胜终究把我们带到了小诊所。这也是一栋民居,门头昏黄的灯还亮着,诊所的招牌不甚刺眼,我却一眼盯上了,如遇救星。张胜喊了几声,没有动静,我急了,一手搂着石榴,一手在门上重重地擂。这声响终究轰动了屋里的人,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门半开,探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的脸,很不和睦地扫着我们,面无神采地说:“这么晚了,你们吵甚么吵!你们不歇息,我还要睡觉呢。”

“咂”的一声,吮吸脸皮的响声。想必是张胜狠狠在刘桂花脸上亲了一口。刘桂花咯咯直笑,手在张胜肩上不断地捣。

傍晚返来时,张胜喜形于色地说:“兄弟,我给你们找了个好处所,今晚弟妹不怕雨露风寒了。”

他们如许旁若无人,我有点别扭,好气又好笑。我却不晓得,他们挡在我前面,不但接受风寒,另有零散的雨洒落身上。他们不肯避开,怕吹着淋着石榴加沉痾情。找乐子是为了分离重视力,搂得紧是相互取暖。那会儿我是当局者迷。

好说歹说,那大夫不置可否,把我们送出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大夫盯上我,眼神有点奇特,笑了笑:“我既然拿准脉象,治是没题目,不过……”

我扶着石榴,密意地望着张胜和刘桂花消逝在夜幕里。

那大夫看着石榴红得如火的脸,啧啧一声:“这是你女朋友吧?唉!你也真是的,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糟蹋成这个模样,没阿谁本事,你就不要带她出来。”

刘桂花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看了张胜一眼,张胜也难受地低下头。我说:“石榴,你不要逞强,甚么事都有我顶着,你放心治病。”

天总算亮了,雨也停了下来。或许是石榴的体质好,或者石榴有固执的理念支撑,到了天明,石榴的烧退了,人也规复了一点元气。

大夫有点不肯意:“你们蹲在我门外,有来救治的人,还敢进门吗?”

那一刹时我的泪差点流出来,我攒着张胜的手说:“大哥,感谢了。”

这话的意义我懂,不过是多费钱。为了石榴,就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吝。我大声说:“大夫,只要能治好,多少钱都行。”

但是石榴更蕉萃了,面色蜡黄,眼窝凸起,瓜子脸尖削起来。她看到我一向抱着她,挣扎着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我从速抱住她,指责道:“还没好,你别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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