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张何两个从椅子上溜了下来，叩首如捣蒜普通，连道不敢。
金陵的大小官员，这些日子哭死的心都有了。
正在说话间，外头有人来通报：“张家何家来人求见。”
张信是个乖觉的人，晓得这位对薛蟠只怕是有些另眼相看，忙道：“小人也不敢居功，原是昨日薛家世侄起意，结合城里商户，捐出米粮旧衣。再开了闲置的宅子安设流民。如果提及来，小人忸捏，妄自年长，竟是不如薛当家的顾虑全面。”
甄士仁看了一眼金陵府同知黄淮。黄淮会心，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王爷，那边儿原是前朝行馆地点，住户并未几。下官遵循王爷的谕令，几天前就遣人各处知会，城内低洼处的人家往城里搬挪。想来这会儿，便是剩下，也只是零散的人了。”
薛蟠尚未说话，身后的张添锦忍不住插言：“方才北湖边儿上有个孩子掉到水里了，蟠哥儿跳下去救人来着！”
张何两家虽是世代富朱紫家，见着王爷却还是头一次。张信何勉之大礼参拜了一回，不敢担搁，简明说了来意。
徒凤羽眉心略皱，摸不透薛蟠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干脆起来，“这事儿赵风雅去安排了罢。甄大人，你带人随本王去城楼。”
张信在后边儿一口气几乎没上来，这傻儿子，莫非看不出来面前那位到底是个甚么身份？薛家被靖王爷庇护，张家但是没有！
“几日？”徒凤羽嘲笑，“金陵城里头多少流民？能挨几日？”
“王爷，这开仓一事，还是略等一等？八百里加急快报已经送出去，估计几白天也就有答复了。 ”甄士仁苦劝。虽说是法理无外乎情面，可这当官的图个甚么？金陵自古繁华，能留在这里仕进，天然是背后里下足了本钱的。现在赶上了百年不遇的水患，百姓们当然首要，但是这没有谕旨便擅自开了官仓放粮，今后真的被清理起来，可也是个不小的罪恶。
张信回道：“回殿下，薛当家的本来该来，只是他们府里在城北有一处宅子，正在里头安设流民。是以叫我们两个故乡伙先行过来存候，也好早些请王爷、殿下和各位大人示下。”
徒凤羽兄弟互看一眼，徒凤羽起家一礼，“二位高风，我竟要替朝廷谢你们一谢。”
来的是张信和何勉之，金陵商户中的领头人家。
兄弟两人头次合作办差，就赶上了这等困难。徒凤翎就算昔日对兄长有些不平之气，此时也顾不得。谁让这是他们徒家的江山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