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中间这一担搁,那些抢了船的人却一下子拉开了间隔。只剩知秋一人仍然立在画舫上,衣摆飘飘,带着几分决然的味道。
他转头时仍然保持着哈腰伸手的姿式,仿佛说完话,他仍然要转返来,彬彬有礼地扶起一个受了惊吓的女孩。
这些日子,顾长清听萧珩科普了一番江湖知识。
万昊还是左手刀背挥出,当空拍在最早攻到的几人身上,几人悄没声气地便落下了水。挥刀时袖中劲风鼓荡,竟让急射而来的暗器纷繁不待近身便落了地。船夫双桨到得面前,万昊看得清楚,找一个空地一脚踹出,不偏不倚地将船夫踹了个跟头,吐了一口血,倒是起不来了。
万昊的刀尖微微向上抬了抬,安静道:“莫非魔教中都是敢做不敢当的狗熊么?”
歌女临危稳定,抱着琵琶的左手一个用劲,喀啦一声,琵琶从中间裂开。她从中一抽,一条完整的长弦便呈现在手中,如同一条灵蛇卷向万昊的脖子。映着湖上的灯火,弦上有金光一闪而过,明显不是浅显的丝弦。
只听过一次,就能凭着一点虚无缥缈的“感受”认出对方来,的确闻所未闻。更何况万昊不过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武痴,又不是甚么乐律妙手,更显得匪夷所思。
一股凛冽的杀气直冲画舫内,冲散了本来还残留了三分的和顺气味。画舫内不动声色地地骚动了一下。
萧珩一跃而起,手中绝杀脱手。哗啦,一道凌厉的剑气激起一道长长的水花,轰然撞上万昊形成的水龙。好像两条狰狞的巨兽在水中相撞,无数的水沫溅向四周八方,萧珩和万昊隔着水花相望,棋逢敌手,眼中都燃起了战意。
岂料万昊摇点头:“不是有人告发,我……我认得你的声音。曾经有一次我上谢家做客,恰好听到你的弹唱,我从没听到过那么好听的琴声,更没听过那么好听的歌声,自但是然地便记着了。明天你固然把声音弄得尖细稚嫩了一些,换了个琵琶弹,但全部的感受却没有变。我,我一听便晓得是你了。你还是弹古琴比较好听,琵琶有些太……难过了一些。”
知秋的易容术为一绝,没想到本日被万昊一眼看破,惊奇之下便觉得是教内出了特工,想着本日归正难以脱身,不如干脆套一套话,若能想体例做下标记,也可给厥后者提个醒。
知秋对上他的眼睛:“我说了,现在只要万魔窟的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