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轿达到道观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道观以内相称温馨,想来已过了寝息的时候。夏小冬被黑灯瞎火地塞进一间屋子,连油灯都没有一盏。
夏小冬在净室门口看去,终究明白胖丫同窗是那边来的了。
净室两边开门,是摆布两间屋子共用的。中间有一道帘子,如果要便利或是沐浴,便将帘子拉上。帘子隔开的外间则摆着一张勉强能够称之为打扮台的桌子——因为上头有一面暗淡的铜镜。
孖蛋!这屋里竟然另有别人?!
‘如花’的小眼睛瞪得提溜圆,也正打量着夏小冬。
夏小冬看了看胖丫,很想晓得这位属于哪一类。
“等拿了月银,要给我一半!”现货没有,那就期货吧。胖丫恶声恶气地预定了夏小冬将来的支出。
面对‘如花’还能笑得出来,需求细弱的神经。不管如何,来都来了,尽力活着吧。
中间倒是有一间净室。
说是用不上,可那酸酸的语气,清楚又是另一层意义。夏小冬一时也体味不了,只问道:“这里为甚么都是女人?”
还好,她只是被送进了一座……道观。
“这位……姐姐,贵姓?”夏小冬好不轻易挤出点儿笑容来。
胖丫目光一滞。唉,这位除了模样都雅,别的真是啥也没得看。头上光溜溜,身上连荷包都没一个,行李更是不消提起。
夏小冬摇点头:“你自个儿看吧,啥也没有。”
刚好想到妈妈的时候,一个自称老娘的粗暴嗓门在耳边炸响,将夏小冬吓了一跳。
夏小冬望着窗外带着雾气的晨光,鼻子俄然一酸。不晓得爸妈如何样了,早上为了赖床跟老妈斗智斗勇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吧。
这是……要明抢的意义?
屋子的陈列相称清简,除了床榻以外,只要一张桌子和一个既能装东西又能充当凳子坐的矮柜。
夏小冬心中虽有好些猜疑之处,但被颠簸的驼轿折腾了大半天,实在怠倦不堪,只能借着月光摸到床上,胡乱睡了一夜。
“你犯了甚么事儿?“胖丫没答复夏小冬的题目,而是饶有兴趣肆无顾忌地左看右看研讨了一番:“昨儿半夜送过来的。这么急,多数是想爬主子的床,被大老婆赶出来的吧?”
“我姓王,叫胖丫。”胖丫女人挪了挪肥壮的身躯,大声大气地说道。
眼看胖丫的视野直往衣领里头瞟,一副不找到挨打的伤痕不罢休的神采,夏小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从速伸手将衣裳扯得平整了些,支吾道:“头发都睡得松了,这里有梳头的东西么?”一边说一边在屋里四下走动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