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中间的陆云芝是一副完整没听懂的模样。
高人总要获得应有的尊敬。
织造织造,两个字,一个是织,一个是造,纺织与制造,女人们懂哪个?
“嗯……,如果起皱均匀,这东西轻浮柔嫩,倒是做春衫的好料子。”不愧是里手,一下子就与夏小冬的设法对上了。
不管甚么料子,都有经纬之说,也就是纵线与横线。这位夏女人,能张口说出‘纬纱’二字,已是足见不凡。
夏小冬沉默了半晌,回身叮咛身后的秋娟:“饭菜甚么的晚点儿就晚点儿吧,你让小厨房的人筹办些点心。再沏一壶冻顶乌龙过来。”
她不晓得到底需求多少时候。
袁娘子不是陆家的奴婢之流,而是内里请来的徒弟,传闻在苏南之地,管着陆家织造买卖的半壁江山。
袁娘子神采庞大地昂首看着夏小冬,机器地点了点头:“色织机,有的。”
甚么叫纬纱?为甚么强度不敷会变成如许?不懂啊不懂。
而这位面庞安静秀美、说话未几却极其精炼的夏家女人,满打满算不管如何也超不过二十岁去,又是如何晓得呢?
“我想将纬纱重新定型,做成强捻纱。经纱仍然是用浅显的细棉纱。”夏小冬说着将那块绉布拉伸了一下,笑道:“如此一来,纬向会有很好的伸缩性。”
如何?不如何。
夏小冬和陆云芝,都在看到袁娘子进门的第一时候,就站起家来。
袁娘子坐在位置上,微微向前俯了俯身子,算是对两位女人聘请的感激,口中却说道:“我就不叨扰女人们了。统共不需多少时候的事情,不如女人先说说,等我转头好安排。”
请她上都城来的时候,并没有明说是甚么事,只说女人在织造上头有些设法,要跟她筹议。
那谁,前次把我老远找了去,成果只是女人想了个特别的花腔子,想在过年的时候穿出来出风头。这回又有甚么事儿啊?
徐娘半老。
袁娘子的眉头微微皱起,两眼微闭,细细想了一回,轻声道:“如果纬纱的强度充足,那么……就不会皱得如此丢脸,只怕……,如果……,假想……”
因为,第二次的时候,便能够拿第一次说事儿了。
弹性这词仿佛很少见,切当地说,不晓得有没有这词,还是用伸缩性来代替吧。
有了第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说完,袁娘子轮番看了看陆云芝和夏小冬,目光在陆云芝脸上逗留得还要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