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惟扬垂动手在苏北秦的腰间揉了揉,问道:“不知先生的射艺如何?”
即便是夏季,树林中的草木还是郁郁葱葱,间或有几片黄叶从枝头飘落,苏北秦接了一片握在掌中悄悄摩擦,他垂着眼眸,道:“大家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照我看来岭南虽地处蛮荒,风景也不比江南差多少。”
“看前面那只野猪,”武惟扬一边说着一边取上马屁股吊颈挂着的弓箭递给苏北秦,道:“就拿它试手罢。”
“这但是我最敬爱的马,先生这就骑走了,我可如此是好?”武惟扬委曲道。
苏北秦已经风俗了武惟扬时不时的示好或是讽刺,因此武惟扬做这些他也无甚感受,只是诧异与武惟扬竟真的像四儿所说,对他的身子还挺体贴,不过他还是稍稍下了防备之心,武惟扬此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难保一会儿不直接扯掉他的大氅,高兴地看着他在风中受冻。
武惟扬正欲开口,便听得一世人嚷道:“小娘子来了。”他回过甚去,便见一名面貌素净的女子骑着白马姗姗而来,她背着晨光,脸上带着的笑容足以利诱住这群几年没见过女人的男人。
“你要去哪儿?”苏北秦抬大声量喊道,方出口的话语当即被风刮得支离破裂,也不知武惟扬是否闻声。
苏北秦当即松了手,离弦的箭带着一声锋利的吼怒没入野猪的眉心,它身形一歪重重地撞到树上,四肢抽搐了一会儿才死去。
武惟扬这才打马悠悠地往前走,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去跟雄师队汇合。”武惟扬喊道。
没想到黑马看起来认生,却非常和顺地转过甚来蹭了蹭苏北秦的掌心,继而昂着脖子嘶鸣一声,用前蹄拨弄起一阵灰尘,苏北秦接过武惟扬递来的马辔,利索地跃身上马,黑马只是稍稍躁动了一下,便被苏北秦勒着缰绳礼服了。
“北秦好箭法。”武惟扬笑道。
苏北秦下认识地停了下来,武惟扬恰好赶上,麻溜地踩在马镫上翻身上马,双手从苏北秦的腰间穿过,握住马辔,如此便构成一个环绕的姿式。
许是过分严峻,苏北秦的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松了手,将双手拢在袖中,淡淡道:“那里,是惟扬教的好罢了。”
世人已尽数往前去,武惟扬还站在原地,苏北秦迷惑地问道:“你怎地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