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秦闻言也微微皱起了眉,用一种不成思议的眼神看着白子瑕,道:“你当明白,这是不成能的。”临时非论现在顺光帝底子不答应有人质疑他的决定,既然突厥已经能在两个月间逼迫顺光帝做出如此决策,定然是因着战事非常吃紧,即便顺光帝应允了朝臣的要求,也没法对付突厥那边,最后的成果想来只要愈发糟糕。
苏北秦叹道:“我现下不过是戴罪之身,便是再如何天纵奇才,也有力窜改这件事。”
白子瑕也是心慌之下才说出了这么一句,闻声苏北秦的答复,他叹了口气,神采黯然,“这可如何是好啊?”
身后秦汉尚未跟出去,便听左边一声刺耳的“吱呀”声,一个有些衰老的声音不客气地喝道:“你们是甚么人?”
苏北秦从茶馆里出来,坐在马车上的秦汉当即迎了过来,“苏先生还要在这儿逛逛么?”
“唔……”那人沉吟半晌,叹道,“公然是在这儿呆得光阴太长了,竟连这等动静都未曾听过,想来现下那里都不怎安生罢。”
苏北秦微微一笑,竟当真将那好似积满污垢的茶壶拿了起来,对着嘴便饮了一大口,一旁秦汉看得大急,不但单是因着茶壶,更因着苏北秦身子不好,向来碰不得生冷之物,又怎能喝这类来源不明的人放在桌上的茶水。
苏北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如何,听了武惟扬的叮咛要看着我?”
苏北秦又谢了一回,也未几担搁,便顺着那人的指引寻到了门,平井巷的屋舍如同这巷道普通狭小逼仄,连着门也薄弱地如同略微一点动静便能倒地的模样。
那人摸了摸颌下之须,脸上暴露些许古怪的神采来,“你与苏清柏那老头儿有甚么渊源?”
苏北秦眼睛亮了亮,“不愧是神谋鬼断庄先生,家父曾道庄先生即便只是架个算命摊子,也能日进斗金。”
前些日子,苏北秦曾细心翻看过放逐钦州的犯人名簿,在里头竟看到了庄楚的名字,叫他又惊又喜,故而本日才特地过来,便
苏北秦脸上带着客气的笑意,“鄙人刚巧姓苏。”
但他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来,只因苏北秦豪饮一大口以后,那人便抚掌笑道:“虽说庄某向来门庭萧瑟,但如你普通毫不客气之人倒是头一回见着。”
秦汉怔了怔,犹疑道:“那处非常陈旧,苏先生这是?”
苏北秦谨慎地敲了拍门,里头安温馨静的没有半分回应。他打量了一番这门扇,便悄悄推了开来,走了出来,入目是一个萧瑟的院落,却比设想中要好很多,狭小的院落中支着一架葡萄,此时杆子上光秃秃的,只要颀长委靡的葡萄藤还勉强攀附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