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作孽么!刚送走一个前朝公主,这又引来个前朝郡主!
吴进忠正在长生殿门口候着,远远瞧见她,就仓猝迎了上去,不等蘅言开口扣问,就已经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玉滟已经被送出宫了,是万岁爷亲身叮咛的,以是主子也不晓得被送到哪儿了。夫人分开建章宫后,万岁爷就召了玉滟在这儿问话,”吴进忠擦了把汗:“主子搁在无倦斋内里儿听的,没听大细心。”见蘅言仍不答话,吴进忠又道:“这会儿,万岁爷正在含章殿里看折子。”
别的:给大师请个假,明天要陪我家人去病院,不晓得早晨能不能回家,如果回不来的话,估计更不了了,抱愧啊!如果八点没更新,大师就不消等了。
蘅言摸摸鼻子,一脸无法的站在一旁,斜眼瞟了下折子,还没瞟到,天子就斜了身子,好巧不巧的,遮得严严实实的。
姮妩有点儿不大明白:“蘅言昨儿才来问了我关于纪尧风的事儿,万岁爷当晚就去了皇后的朝阳宫?玉莹,你不感觉这有点儿奇特么?”
“奴婢不懂。”
她还在那儿絮干脆叨,太皇太后却连同她说话的心机都没了。
皇后红了脸:“老祖宗经验的是,孙媳向来愚笨。”
天子正在翻看折子,也不晓得又看到甚么不顺心的了,地上扔了几本儿不说,御案上放的那些也是乱七八糟的。正瞧着的那本,隔了老远就能瞧见朱笔划了好几道。
蘅言打绛珠宫里返来时,已经孤月高悬,眼看着各宫宫门就要落锁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姮妩哼道:“当年母亲逼我入宫,就已经放弃了我,我在宫内里被当作别人的影子活了这些年,现在连远远看着那人都做不到,我又何必在乎他们?呵!秦家!只要秦蘅言出了宫,只要废后,就凭我肚子里的孩子,朝阳宫,迟早有一天,得是我的。”
啧啧!这架式,你就是一肚子火,这会儿也没那胆量开口问了。
她实在不大明白,在宫内里混了这么久也不明白——为甚么那些宫女都要可着劲儿的往天子床上爬?爬上天子的床后,不就得被分派到各个宫殿了么?这一到各个宫殿,那不就是想见天子就难了?天子跟前这三个姑姑的位子,司寝,司衾,敬茶,司衾能够有点儿委曲,熏帐子晒褥子的,也没多长时候,但是司寝和敬茶,一个明白日的随时跟着,一个早晨替天子换衣,多让人恋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