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的亲信走后,没一会沈凌身边的小药童竟拎着个多层药箱从马车高低来了。沈凌曾日日为熙凤诊脉长达八个月之久,比熙凤本身还体味她的身材状况。
林氏与熙凤一前一后下了船,那些守在船埠上的婆子早已迎上来行了礼道:“老太爷与老太太念叨了好几日,每天让奴婢等来船埠上瞧着,本日总算是来到了。这位就是您信中说的那位凤女人吧,真真是美人胚子。”
熙凤转脸看向平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宋嬷嬷一看她皱眉,立马明白了她的意义,先一步开口训道:“常日我与钱嬷嬷是如何教诲你的?现在女人未发话呢,你念叨甚么?小公子是我们府的表少爷,哪有让丫环仆妇直呼名字的事理?再说了,你一个小女人家,如何将陌生男人的名字挂在嘴边?”
马车走了两刻钟便已至林府,让熙凤没想到的是一下车就见一众仆妇簇拥着老太爷与老太太在一进大门影壁处等着。
林氏看看日头,估摸着此时也不会再有人过来了,便命令开船。谁承想她登船比及一半时听到有人高呼“等一等”,林氏立足,来人是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周瑞家的让婆子小厮从马车上搬下来些都城土仪又说了一番告罪的话,目送着王家人解缆了。
与端庄大气的长安城分歧,扬州是个和顺的小家碧玉。这里没有决计的对称,没有严苛的品级分别,上面是灰瓦白墙,上面是绿水环抱,中间有很多住民种下的花花草草,连接它们的是通往各个方向的陈腐巷子,马蹄踏着青石板收回欢畅的“哒、哒”声,让熙凤忍不住想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扬州的清爽气味,又怕错过江南小景,总忍不住翻开点帘子瞧瞧外头。
小药童也不废话,直接申明:“女人的眼睛这两年保养的差未几了,迟早可摘了望曦纱在屋里多看看,只晌午日头毒,必然要系着。此去金陵路途悠远,夫人与女人千万保重身材,这里有些治晕船之症的药材,用法我家先生已都写了方剂,另有一些其他夏季耐久乘船出行常用的药材也都备了些,至于两位小女人,方剂中亦有交代。”小药童说完话递了东西给婆子便施礼辞职。
“女人,我们?”青儿翠儿看了看熙凤,一时揣摩不出她对待此事的观点。
平儿被宋嬷嬷说了几句,也晓得此番的确是她做错了事,从速跪地求罚。
这一日凌晨,船埠上非常冷僻,天蒙蒙亮时熙凤与林氏便已着人将箱子运送至船埠。除了王家一行人,船埠上只要二十来个壮汉在搬卸各种货色。林氏回顾今后看了一眼,无一熟人相送,心下凄然遂从速回身不肯再看。但是让林氏与熙凤想不到的是,在船埠上的薄雾还未散开之际,七王爷竟派他的亲信之人送来四瓶玉容膏给林氏“我们王妃说了,大女人既情愿苦练骑射工夫,最好有几瓶玉容膏预备着,金陵远在千里以外,这点子东西还请夫人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