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鬼不鬼的,葛凯拓倒不在乎,他这会儿只想睡觉。
葛凯拓逮田鼠不可,垂钓却有一套,做起事来也耐烦实足,别人折腾半天钓不上一条,他的水桶里已经有好几条鱼扑扑腾腾,看得人眼馋。
就是没满八岁不算工分的小娃子,今晚只要帮手干活,年底也按整年满工分算。
再说,黑夜对她来讲底子就不算回事。
这里再是风水宝地,可它也是坟场,白面的引诱,压不过对鬼怪的惊骇。
以她的近况,也就能抱抱麦子,捡捡麦穗。
葛益芬被骂得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多纠结,她本来就不爱去地里干活,这下就顺理成章放心在家学起做饭来。
这个引诱可够大的,只要今晚能对峙到麦子运完,干一小我的活可就顶两小我。
可她只要一问起来由,孙颖梨就漫骂一通,说是她一个大女人家见天往外跑也不害臊,或是说怕她将来嫁出去啥也不会被婆家欺负,让她在家好好学做饭。
郝沈梅仍然分歧意:“森娃,听话,领着他两个归去,天说不准啥时候就会下雨,你妹子身子弱,如果她淋病了咋办。你看看拓娃,人都迷瞪了,你要谨慎他过桥的时候栽进河里。”
旱地河上的桥是石拱桥,桥面铺了石板,桥两边没有雕栏。
不过,现在的高家坟场早已不现昔日风景,全部坟场被整成了大块的梯田,坟头已全数被铲平,子孙后代想要祭祖,也只是在远处朝这个方向遥拜罢了。
只要今晚撑下来,就能顶大人一年的工分。
葛益芬点头,这还真是母亲的脾气。
葛凯琳现在玩的是飞镖,是葛丁丑特地给她用铁打的,细如铁丝,尾羽锐化,比起用缝衣针做的飞针来,杀伤力大多了。
队长催着从速把麦子割完,哪怕是熬夜,也要把麦子运回村口的打麦场。
明天割麦子的处所,是靠近旱地河边上的高家坟场。
高家坟场合占的位置,在旱地河劈面,面南背北,前是旱地河,背靠旱地山,从背后向两边,山脉曾降落趋势,全部形状,就像一把太师椅一样,高乔家坟场半环绕住。
历代风水大师都称之为风水宝地。
郝沈梅本身的嫁奁就算值钱的,她天然明白婆婆的企图,也对婆婆这类做法很不耻。
累了一天,葛凯拓的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但是,就连妹子一个女娃子家都情愿挣工分,他如果归去,实在是没面子。
“妈,我也不归去。”葛凯拓嘟囔。
益村有约一半的人都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