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摇了点头:“得看对弈之人,如果两处关头未曾紧至,何尝不成拼个两败俱伤,勉强和局。”
她眉头微微一蹙,深思很久,方才抬眼对视道:“容我考虑三日,再答复。”
“不成赢?”将茶杯一放,老叟抬眼诘问。
现在细心想来,苏白当即明白,四叶会夙来颇受天音正视,故而不得喝酒,是怕酒多不免误事误人,不食荤腥,倒是修真界多数门派默许的法例,杀业太重并非他们所愿。
老叟笑道:“你灵兽伴身,精通奇门遁甲,彩凤又被你称作师叔,布衣子曾几次去过霄娥门,能获得素心丹经授予门下弟子不敷为奇,因是别传,功法必定不全,早在五年前老夫见你之时,你素心丹经便是两层境地,五年以后,你素心丹经未曾精进,天然不是古隐霄娥门下。”道这,他品了一口茶,才又笑道:“他既然不想叫外界晓得,老夫天然会替你坦白。只是…”
“还是输?”品了一口茶,眼也直盯棋盘。
现在她耳畔还回想着老叟那一句“莫叫布衣子当年在合合的一句‘名动天下’,百年以后沦为别人笑柄。”
难怪徒弟言语间总流暴露对丘长老的恭敬,现在细心才发觉,搏叔叔与丘长老确切是朴重的榜样,心胸百姓,修道,便是为了百姓,就好似天音门几百年未曾间断的善举。
道:“向来荒唐的是事不问心,你且看看那宾云集的大宴,不过净水加素斋,坐在那边好吃好喝的,仅寥寥数十人是当真通过了磨练。你,另有躲在后厨房群情不满的几人,皆不在这名额当中。若你心如明镜,不被私心所扰,身为鬼谷布衣子的关门弟子,你能忽视了那些纤细的细节,看不出全部大宴是置身于幻阵当中?”
老叟点了点头,道:“能解最好,不能解亦不会强求,棋局吵嘴与《易象般若功》无关,除非你能通过接下来的磨练,若还是过不了,秘笈将与你失之交臂,没有后门亦没有重来。你也别怪老夫严苛,只因老夫感觉你必会成为一个强者,作为一个强者,又逢乱世,若心无百姓,机遇给你便是华侈。言至此,小友归去吧。”
老叟笑笑,便止了话题,将手朝棋盘上微微一扬,邀道:“此局,可解?”
这一瞬不由叫她想起,头一归去奉义亭时,少白子虽口中去领罚酒喝喝,可她去时那里有甚么酒?有的只是丘长老面前一盏热茶。
现在踩着一样的石板路,她的表情倒是不一样的。
思及此处,统统分外了然,此时她再三来到奉义亭,丘长老正品着新嫩绿茶,面前棋盘又是一另副残局在等待,一见着她,便直言开口:“平慎之与你虽谈不上八拜之交,却也是同事一场的同道中人,于他的事,你措置不错。”之前几分猜想应这句话,叫她明白个完整。丘长老果然是在摸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