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不得干政。”朱樱福身,诚惶诚恐,“皇上天纵贤明,自是有最妥当的定夺的。”
第二日嘉元帝便公布了调查张容华的死因的成果,确切是中毒身亡,只是并非旁人所为,是因张容华迩来服用的药里有一味清热解毒的黄柏,而午膳却忽视之下用了虾,虾与黄柏两物相克,加上张容华迩来身子本就有些弱,便不甚中毒身亡。与舒修仪,德妃皆无任何干系,反而是张容华宫里忽视奉养主子的宫人,嘉元帝将其一并惩罚了。
朱樱带着绿萝兰湘等在慎刑司外不久便见两个宫人搀着百合与安清平出来了,只是看到两人形同干枯的模样,她才真正晓得这传说中的炼狱是何般残暴。
“本日小厨房炖了些血燕,你与安公公一人用些吧。”朱樱望着百合,撩开袖子,看着仍有淡淡印迹的手臂,“怎的这疤痕这好久都未曾好?”
“你吃完药便放心躺着就是。”朱樱拉着她的手,抚动手背上的班驳的伤痕,心疼得很,“是我对不住你与安公公,若不是我多事叫你与安公公去探查,你二人便不会受这般苦头了。”
“起来吧。”朱樱抬了抬手,“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宫里可还安好?”
一向到了夜里,朱樱才踏入百合的寝房,瞧着她靠在床头吃药,鼻子又有些发酸了。这一年多的时候里,百合绿萝与兰湘安清平待她皆是忠心耿耿,是她能够全番信赖的人,即便是主仆,内心终是将她们看作本身人的。现在这张贵妃与德妃不过是听得这一丝风吹草动便重惩了百合与安清平,清楚是在打她的脸了。
崔公公行了个礼:“回修仪主子,恰是,皇上宣您去一趟养心殿呢。”
“爱妃谦善了。”嘉元帝笑,“朕倒是感觉这钱大人所言并非毫无事理的,只是中宫之位尚悬,朕前朝的大臣倒比后宫还要焦急了。本日这钱大人将爱妃一顿夸奖,昨日亦是有折子大赞贤妃德行,朕猜着明日便有那德妃的歌功颂德折子递上来了。”
提及来这嘉元帝倒真是个奇葩,仿佛与她这个臭棋篓子下棋下上瘾了,凡是赶上点毒手不顺心的事儿,就爱把本身招畴昔陪着下下棋,找找存在感。
“皇后该是母范天下仁德刻薄之人,嫔妾自认德才兼不出众,自是不能堪当大任,皇上明鉴,定会有最好决计的。”朱樱害臊的推委着,落下一颗白子。
她瞧着百合露在外那白净的脖子上的伤痕,面上早已毫无半分赤色,内心一揪,惭愧得难以开口,终是不忍再看下去,先转过身子,低低的叮咛着一旁的绿萝:“快些请太医过来,扶他们回飞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