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抱拳道：“有岳母互助，有岳父相帮，另有大天师、海石先生等人同心合力，东起于齐州，北至辽东，南尽江南，结成联盟。先诛西北，再入帝京，以叛逆兵，安定天下。有道是：铁骑成群，玉轴相接，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终是元圣吐哺，天下归心，大事可成，天下可定，承平可得。”
这个称呼实在是太长远了，李玄都也有些陌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白绣裳说的是师娘李卿云。
李玄都道：“二师兄说让我去问当事之人。”
李玄都接言道：“听岳母大人刚才表白心志，玄都感慨很多，可见我们还是道同可谋。”
白绣裳俄然望向一向低着头的秦素，“白绢，我还是叫你素素吧，你是不是有些瞧不起我？感觉我没羞没臊，周旋于那么多男人之间，好似牝女宗的风尘女子。可我和你分歧，你是秦家的大蜜斯，上有父亲叔伯为你遮风挡雨，下有丈夫与你相互搀扶，我甚么都没有。”
秦素不知该如何接言。
白绣裳说道：“方才你说慈航宗的底子要旨在于普渡众生，这话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慈航宗的任务。但是在全部天下局势面前，慈航宗太纤细了，以是每逢乱世，慈航宗只能挑选搀扶明君明主来安定天下。正因为如此，慈航宗的女子都要出世修行，要交游广漠，上至庙堂权贵，下至江湖散人，都要积累情分，向来皆是如此。”
李玄都重重点了点头，“多谢白宗主指导迷津。”
他不明白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让地师和白绣裳都不肯直呼名姓，此人并无事迹传播于世，可倒是将宋政送到了金帐，仿佛还与司徒玄策之死有关。都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过如此。
白绣裳轻声道：“儒家有三不朽之说，建功、立德、立言，有些人是品德贤人，有些人是文章贤人，另有一种人，是能实实在在为这个天下做些实事的贤人。”
李玄都道：“我本不晓得，但是地师曾对我提起过此事，又经白宗主如此一说，这才想明白的。”
白绣裳摆了摆手，笑道：“素素不必如此，毕竟你还年青。实在我倒是很恋慕你，在你身上，有人间诸多之夸姣，在这昏昏乱世当中，倒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白绣裳抬手指了指本身身后的中堂春联，李玄都随之望去，只见上联是“倚天照海花无数”，下联是“流水高山心自知”。
秦素已经是面红过耳，不是羞怯，而是忸捏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