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走过城池,吹动了衣衫,吹动了草木,吹动了屋顶上的瓦片和支撑窗户的撑杆。本来还算沉寂的城池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忙着收晾晒衣物衣服的妇人,大喊小叫的孩子,赶快收摊筹办躲雨的小贩,快步往家跑去的行人,仓促忙忙,脚步狼籍,街道上乱成一片。
萧时雨立时明白了,“那别的一条路呢?”
萧时雨皱着眉头,问道:“你刚才说已经没了挽回的余地,为甚么又说一个‘和’字?”
至于寺内的和尚们,模糊晓得产生了甚么,可此时倒是惶惑不成整天,有的躲在房中不敢出来,有的已经冒着大雨逃出寺去。
第一百九十章 一条路
他们心中明白,大天师此举何尝不是在立威,杀人才气立威、立命,才气表示决计,才气警告那些心胸不轨之人,谁若敢在这个时候违逆大天师,那便是取死之道。
张静修伸手从下方废墟中摄回本身的拂尘,此时已经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握柄,他苦笑一声,指尖生出火气,将这个握柄扑灭,然后他将其顺手丢了下去。
白绣裳起家来到门口,望着内里的黑云,轻声道:“是大天师脱手了。”
风起云聚,天涯绝顶乌云如雄师压境,向这边不竭挨近,天光逐步暗淡,像是被泼上了一盆浓墨,转眼之间便是乌云遮天。
握柄刚一落地,便化作冲天火焰,敏捷伸展向四周八方,与此同时,一道惊雷照亮了因为乌云而显得暗淡的天空。
然后就是数不清的惊雷落下,落在大报恩寺中,击毁树木、房屋,燃起大火,使得火势伸展更加敏捷。
那些堆积在大报恩寺的百姓们都看到了这一幕,无数的雷电猖獗落下,而那座琉璃宝塔和观音像却已经消逝不见。
虎禅师道:“儒门不肯意,道门也不肯意,这便是大天师所说的‘做对’。”
张静修缓缓道:“我不是徐无鬼,徐无鬼这些年来杀人不在少数,可贫道倒是很多年没有杀人了,哪怕是藏白叟,贫道也只是将弹压在镇魔井中。”
话音落下,张静修松开了手掌,虎禅师轻飘飘地向下落去,可张静修的雷电还留在的虎禅师的身上,这些如波折的雷电纷繁钻入虎禅师的体内,并且沿着虎禅师的经脉,飞速分散至虎禅师的满身高低。
这是底子上的短长之争,乃至不是小我之间的短长之争,而是两个庞大群体之间的短长之争,张静修、李玄都也好,儒门的七隐士也罢,他们只是别离代表了这两个群体,他们能够决定如何去争,但不能决定争或不争,这是局势所趋,也是张静修所说的“由不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