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笑道：“好，那我就称呼你觞咏。实在我们六人之间都能够相互称呼表字，不必那么拘束，秦白绢，李紫府，李云何，宁阁臣，石觞咏，另有……”
宁忆略微考虑后答复道：“大天师的价码已经很清楚了，如果道门一统，老剑神就会成为江湖中权势最大之人，儒门不管如何也不能给出更高的价码，除非是另辟奇径，比如说能让老剑神在境地修为上更上一层楼，可这条路也有些说不通，老剑神已经是长生境，再往上……”
石无月的病情虽说好了大半，但思惟还是有些跳脱，之前她乐意听李玄都称呼本身为前辈，是因为她感觉如许占了李玄都的便宜，现在她俄然感觉前辈二字显得她太老了，女人就是如此，小的总想冒死假装成熟，老的又冒死想要假装青涩，因而不满道：“不要叫我石前辈。”
石无月笑道：“另有李非烟。若烟非烟，若云非云，郁郁纷繁，萧索轮囷，是谓卿云。李公取名字简朴，李非烟的表字就是‘若烟’，只是已经好些年没人叫她李若烟了，因为她的名和字中都有一个‘烟’字，统共两个‘烟’字，以是当年我们姐妹之间都是叫她烟烟，就像你们都把白绢叫作素素，不过她是长辈，你就不好称呼表字了。”
石无月道：“那就只能废掉他了，可他是老剑神的人，这个定夺不能由你来下，而要老剑神亲身开口才是。”
李玄都苦笑一声，“有些时候，是时势使然，有师父和二师兄推波助澜的原因，也有我们互不伏输的原因，再到厥后，身边的人、身后的人多了，争或不争，也由不得你。如此光阴久了，有情也无情，无仇也有仇。”
石无月答复道：“我是中秋节那天出世的，中秋无月，以是我的父母给我取名为‘无月’，有一首词《一剪梅·中秋无月》：‘忆对中秋丹桂丛，花在杯中，月在杯中，今宵楼上一尊同。云湿纱窗。雨湿纱窗。浑欲乘风问化工。路也难通。信也难通。合座唯有烛花红。杯且安闲。歌且安闲。’无月，无月，月在那边？月在杯中，杯且安闲，歌且安闲。因而师父给我取了一个表字，就叫‘觞咏’，‘觞’是酒杯的意义，对应杯且安闲，‘咏’是赋诗的意义，对应歌且安闲。二者连起来，也有喝酒赋诗的意义。从本日起，你便称呼我的字吧。”
石无月说完以后，宁忆这才开口道：“紫府刚才一剑，不知用了几成修为？”
宁忆当然明白这此中的分歧，慨然道：“紫府剑道大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