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有些心虚,毕竟在此之前,她是非常仇视白绣裳的,现在就算不再仇视白绣裳,也有些别扭,那里会主动去见白绣裳。
正邪两边多次妙手会战,事前都要以血立约,传说这个誓约会获得道祖的承认,只是不知真假,也从无人去考证。不过立约之人必然要在斗剑两边职位尊崇,前次的立约人恰是张静修和徐无鬼,现在却变成了李玄都和宋政。宋政就不必多说了,如果不是前次的玉虚斗剑,他本该是现在的正道魁首才是,而李玄都则是被张、李、秦三人正式承认了“储君”职位。
不管如何说,李玄都现在都是道门中仅次于三人的第四号人物,并且还是三人之间联络的纽带,打个非常不得当的比方,伉俪二人之间已经冲突重重,恨不得别居单过,但为了孩子的原因,常常还会勉强保持,在道门这个“大师族”中,李玄都临时充当了近似于孩子的角色,既是上一代人的联络和纽带,也是已经被默许的将来担当人。以是李玄都的定见非常首要。
这里固然是万象学宫的地盘,但儒门中人倒是先一步拜别,正如儒门立下的誓词那般,现在龙门府都交给道门,儒门不会插手干预。
儒门中人拜别以后,只剩下五人,直到此时,秦素才翻身上马,牵马向这边走来。
李玄都笑道:“还望岳父恕罪,我们两人前去中原,一则是因为局势紧急,二则是因为我们两人还要拜见岳母大人,想来岳父大人不会见怪才是。”
现在金蟾叟提起了玉虚斗剑,这些当年亲历之人天然各有分歧感到。
李玄都深知一物降一物的事理,对于秦清,当然要搬出白绣裳这位岳母才行。
李道虚、秦清、张静修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李玄都。
金蟾叟此言一出,不管是道门中人,还是儒门中人,都沉默不语,神采沉重。
李玄都也望向张、李、秦三人,问道:“三位长辈的意义是?”
宋政也用虎禅师的佩剑做了近似行动,两人的鲜血落在地上,蜿蜒流淌,似是小溪,终究两条鲜红的小溪会聚一处,成为一个小小的血泊。
想到此处,张静修把目光转向了李道虚和秦清。
此言一出,张静修倒是没法辩驳,前次的确有佛门中人参与,并且正因为佛门的帮忙,正道才气悠长压抑正道。
李道虚道:“玉虚斗剑,真是好极了。”
李玄都问道:“这是我们道门的端方,与儒门有甚么干系吗?”
一向沉默的宋政也开口道:“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做个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