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道:“已经到了,本想等你返来再开宴的,但是你迟迟不返来,我就请了霭筠和女菀作陪,为姑姑拂尘洗尘。”
李玄都生在清微宗李家,端方森严,想要规劝师父,都要绕好几个圈子,实在不能设想秦清和秦素父女之间的这类相处体例,全然没有父为子纲那一套,倒像是朋友相处。李玄都心中恋慕,却也不好真让老丈人下不来台,说道:“岳父大人可贵欢畅,小酌几杯罢了,无妨事的,我也恰好借这个机遇偷得浮生半日闲。对了,姑姑到了吗?”
李非烟神采凝重,摇了点头,“不好说,不过这个能够的确是有的,七隐士辛苦运营多年,我思疑听风楼的大店主都是七隐士之一。”
李玄都没急着去见李非烟,而是坐在正堂上,秦素让人上了清茶,去一去酒气,轻声问道:“如何喝酒了?”
傍晚,秦素让人设席为李非烟拂尘洗尘,只请了苏云媗和玉清宁作陪,再加上龙儿和周淑宁,大小长幼统共是六名女子,没有男人参与,一场家宴罢了。
李非烟答复道:“听风楼最为庞大,除了儒门中人,首要另有两个店主,别离是阴阳宗和承平宗。”
李非烟这句话好似一声惊雷,哪怕李玄都已经有过很多猜想,还是感到非常震惊。不过再转念一想,这也在道理当中,不管如何说,儒门毕竟是名义上的天下正统,对于这些隐蔽财产,要么是严加管束,要么就是参与此中。
秦素应了一声,两人一起来到李非烟的居处,这会儿李非烟正盘膝坐在一张软塌上,逗弄着坐在本身身边的龙儿,这等气象,倒是让李玄都感慨莫名,提及来李非烟也是花甲年纪,这也算是嫡亲之乐吧。
李玄都点了点头,“女菀和霭筠来见我,应是汇报我交给她们的差事,既然她们没急着找我,想来是都完成了,没甚么忽略。现在天气已晚,我就不见她们了,你代我送送她们。”
李非烟道:“世上的事情都是如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嘴上都是大义,内心都是买卖。”
秦素不悦道:“不帮手也就算了,还跟着添乱。”
李玄都沉吟了一下,“清平会上方才见过,她统统都好,我没甚么顾虑的。并且她毕竟大了,裴玉都能够独当一面,她也该学着自主自强。再有就是,我这浑身酒气,熏人得很,也不好见客,我先去换衣洗漱,再去见过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