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反问道;“你想如何?”
李玄都点头道:“是。”
李玄都又想起了本身在梦境中不止一次死于秦素刀下的经历,竟是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当然介怀,只怕她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
按照李玄都的猜测,当年的宁忆便是落入了牝女宗的情网当中,只是那位牝女宗弟子终究也没有堪破情关,不肯对宁忆脱手,最后倒是一身修为悉数倒灌宁忆体内,让宁忆由儒转道,使得人间多了一名“血刀”,而那名女子没了修为,心脉受损,天然是命不久矣。
“那你求我,好不好?”
宫官本身伸手稍稍一提裙摆,暴露一双没有鞋翘的绣鞋,在鞋尖的位置,是个圆圆的绒球,非常敬爱。
李玄都心念一动,开口道:“岁在甲子。”
宫官瞪大了眼睛,“就因为清明净白才要如此作为,如果生米煮成熟饭,我就不必费这些心机了。”
正邪两道二十二个宗门,都有秘不过宣的底子大法,不管宗门兴衰,这些法门都是存在。就拿皂阁宗来讲,现在近乎灭门,可曾多少时,皂阁宗以一宗之力对抗天下,筑造“鬼国洞天”,又是多么威势,不能因为现在皂阁宗的式微来否定皂阁宗的底子功法。
宫官微微一笑,“紫府如何晓得我不是至心?”
宫官倒是打蛇顺杆爬,问道:“那你如何酬谢我?”
李玄都问道:“宫女人,我自忖修为不弱,这西都城中除了圣君以外,无人在我之上,不知你是如何晓得我来西京的?”
李玄都笑道:“那我还是承平宗的人呢,又有几人把我视为承平宗弟子?”
李玄都一弹指,扑灭了桌上的烛台,同时也设下了隔音的制止。
略显暗淡的烛火下,闪现出来人的模样,是个大师闺秀模样的少女,梳着未出阁女子的垂挂髻,上身是玉色罗杉,下着白绢珠绣长裙,腰间再束一条白玉镶翠织锦,两只乌黑纤细的皓腕暴露袖口,左腕上是一只玉镯,右腕上是一串银铃,手中还执有一把小巧小巧的“瞧郎扇”,能够隔扇窥人,以淡紫色漏地纱为扇面,挂胡蝶扇坠。
李玄都道:“圣君倒是真动过把你嫁给我的动机,地师也曾说过要把上官莞许配给我。平心而论,我又不是甚么谪神仙,也不是甚么奇男人、美女人,没有天下女子都非我不嫁的事理,不过是因为我所处的位置罢了,而我之以是回绝了圣君和地师的美意,也是因为我所处的位置罢了。所谓道分歧不相为谋,便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