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有勉倒是不甚附和,“若不超脱世俗以外,何故称之为神仙?”
李玄都轻声道:“数日之前,地师已经在昆仑洞天飞升离世,并将这件‘阴阳仙衣’传给了我。”
沉默了半晌以后,白叟缓缓开口道:“李公子,我家仆人他……”
只见本来笔挺的峭壁上,俄然凸起出一个庞大弧度,构成了一个开口极大、纵深极浅、似洞非洞的存在,占地约莫一亩摆布。
拾阶而上,青木夹道,冷风习习,李玄都和秦素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山腰位置,这里竟是有一方静湖,湖面光滑如明镜,只是在轻风拂过的时候,才会略起微澜,似是美人蹙眉。
“早就听闻云锦山大天师元阳妙一真人的大名,可惜无缘得见。”梅有勉寄情于山川之间,天然也有寻仙访道的设法,“莫非秦兄是来寻仙访道的?”
然后他又对李玄都说道:“秦兄也是登山的吗?我劝秦兄一句,就不要去碰鼻了,此处的守隐士脾气很坏。”
未几时,两人来到一处山涧,就见不远处有一块大石,石上坐着一人。
有人是窝里横,在了解之人的面前谈天说地,到了外人面前就讷讷难言。秦素倒是刚好反了过来,她在熟谙之人的面前,害臊又内疚,可碰到陌生之人,还是会假装本身的,倒像是个脾气冷酷的大师闺秀了,偶尔还很有严肃。
白叟望着李玄都很久,感喟一声,“猜想人间也无人能将我家仆人如何,既然我家仆人将‘阴阳仙衣’传给了李公子,那么李公子便是剑秀山的新仆人,小老儿也会服从公子的调派。”
剑秀山位于中州的中部位置,因为罕见人至,以是没有宽广山路,只要羊肠小道蜿蜒,两旁峭壁耸峙,如是被利剑劈砍凿出,两方崖壁与一线小径构成了一线天的景观,将天光挤成窄窄一线,使得山道之上暗淡莫名,乃至有些处所暗淡如黑夜。
李玄都摇了点头,“只是拜访故交罢了。”
白叟道:“公子叫我徐七便可。”
白叟见到李玄都,略微一怔,再见到李玄都身上的“阴阳仙衣”,神采突然一变。
李玄都道:“我姓秦,双名玄策,本籍北海府,现在搬家于怀南府,这是内人,方才内人听闻梅兄吹笛,大为佩服,便要来见地一番。”
“不敢,不敢。”梅有勉倒是恪守礼数,不敢直视秦素。自从理学贤人以后,礼教森严,特别是男女大防,在他看来,这位秦兄让自家夫人在外抛头露面,已经是有些分歧礼数了。不过他转念一想,此地阔别火食,人迹罕至,多数这位秦兄也未曾想到会遇见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