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羊翁听闻此言，本来还想说些甚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点头一叹，他径直回身来到青鹤居士等人的身边，与几位老友见礼。此举无疑是承认了他的确不是李道虚要找的人。
这些年来，江湖上对于司徒玄策的死因多有猜想。有人以为是正一宗冒充聘请司徒玄策和谈，实则暗中设伏。有人以为是地师脱手，将司徒玄策偷袭致死。另有人以为是儒门不欲看到道门一统，暗中粉碎。可除了地师脱手的猜想以外，剩下两种猜想，都是偏向于司徒玄策死于世人围攻，最后寡不敌众才被重伤致死。
秦素更加感到不美意义，低下头去，不复多言。
司徒玄策外联辽东五宗秦清，又安定正道十二宗内部纷争，只差一步便可整合道门，今后以后，江湖上再无正邪之分，只是谁也未曾想到，就在司徒玄策从吴州返回齐州的途中，被人伏击，饶是司徒玄策已经跻身造化之境，还是不敌，重伤之下逃回东海以后不久便身故道消。
可此时倒是无人勇于藐视此人，便是秦清和李玄都也暴露凝重之色。
宋政沉声道：“不知老李先生觉得那个合适？”
更加关头的是，司徒玄策还主张和缓清微宗与正一宗两宗和谈，此举深得大天师张静修情意，故而聘请司徒玄策前去大真人府一晤。当时司徒玄策力排众议，压服李道虚，前去云锦山，与大天师张静修面谈数日，两边化兵戈为财宝，正一宗高低无不如释重负、欢乐鼓励，在司徒玄策分开云锦山时，张静修亲身相送至上清镇，当时还未犯下大错的张静沉带领张岳山、张鸾山、张岱山等人再送三十里才折返而回。
难不成儒门中还藏有其他高人吗？
李道虚飘然落地以后，还了一礼，“李某来迟，有劳诸位久等。”
只见这名老者身形不高，拄着一根比本身还高的龙头拐杖，眉毛须发极长，乃至遮住了大部分面庞，他身着一件土黄色长袍，外罩石青色长比甲，乍一看去，既无青鹤居士、白鹿先生等人落拓放诞的山林逸气，也无宋政这般金马玉堂的尊荣贵气，倒像是个不知从那里跑出来的老乡绅。
可本日听李道虚所言，司徒玄策却不是死于世人围攻，而是死于某小我之手，而那小我还是儒门中人。
李道虚乜了他一眼，淡淡道：“赤羊翁。”
李玄都亲身迎上前去，先是酬酢一二，然后将方才之事本来奉告李道虚。
秦素没有上前，而是来到萧时雨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此时白绣裳也从秦清身边退下，来到萧时雨的中间，三位女子站在一处，身后是随行弟子。白绣裳望向秦素，问道：“素素，紫府可曾跻身长生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