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俄然道:“素素,你晓得我此时现在想起了谁吗?”
玉清宁从潇州解缆,路途稍远,有千里之遥,固然玉清宁日夜兼程,但还是晚了几日。
因为颜飞卿的美意留客,李玄都和秦素就住在了颜飞卿和苏云媗的私宅当中,所幸这里占地不小,有独门独户的小院接待客人,倒也便利。
直到此时,李玄都才晓得死的是张岳山的独子张世水。
直到第二天的卯不时分,玉清宁终究到了。
“谈不上谁更高超,开源和节流并不抵触,技能之术与君子心之道也不抵触。”李玄都点头道,“再大的饼,如果不加节制,那么也有被硕鼠吃光的时候。实在我们道门也是如此,正邪之争连绵千年,抢地盘,争人才,实际上还是在争抢一张饼罢了,我多吃一点,敌手就少吃一点,我少吃一点,敌手就多吃一点,以是分毫不让。我们为何不联起手来,将这张饼做大,谁也能吃到。我以为老天师、师父、岳父都看到了这一点,以是他们决定促进道门一统,与儒门相争,为道门争夺更大的空间。想来佛门中也有人看到了这一点,惊骇道门一统后的扩大,以是死力反对道门一统,态度分歧,这也在道理当中。可张静沉之流,当真是目光短浅、鼠目寸光,身为道门中人,为了一己之私,鼓起这些风波,实在可爱、可恼!”
跟着中秋节的邻近,天上的玉轮已经圆了,把天井中几丛水竹照洒在砖石空中上,如凉水浮影,不远处另有一方安排有假山的水池,水光映照,波光粼粼,可见匠心高雅。
颜飞卿没有立即承诺颜飞卿的发起,只说是要细心考虑一下,李玄都也没有强求,他晓得颜飞卿有些举棋不定,不过他信赖苏云媗返来以后,必然会帮颜飞卿落下一子,以苏云媗的脾气,她是毫不会答应颜飞卿就这么闲云野鹤度过平生的。要不如何说伉俪之间最好互补,颜飞卿和苏云媗之间如此,李玄都和秦素之间也是如此。
秦素终究开口道:“你的体例是甚么?”
秦素一怔,“是谁?”
“没错,我们也是吃着大饼的豪强。”李玄都笑了笑,“以是我就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辽东入关了,坐在了帝都城的宝座上,那么他们愿不肯意将本身的大饼分出去一些,用于朝廷,分给百姓?”
李玄都安然道:“事关道门大计,此事万不能姑息让步,乃至不能半分让步,非要以雷霆手腕弹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