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山道:“现在的大天师固然比不得老天师宇量宽宏,但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普通见地,周淑宁被安设在大真人府中,除了不能随便行走以外,其他方面都以客人视之。”
张岱山沉默不语,没有惺惺作态地故作谦让,也没有表示出火急和巴望。
“有劳道兄了。”李玄都道,“也请道兄返回大真人府后,转告大天师,我是个讲事理的人,我情愿与他处理此事,帮忙周淑宁洗脱各种无中生有的罪名,查明真凶,为已故之人讨回一个公道。但我也有个不那么讲事理的要求,请大天师务必包管周淑宁的安然,如果周淑宁遭了甚么不测,或是被正道中人混入大真人府中杀了,或是中了毒,或是被人下了禁制,那么我会像迁怒冯神通那样迁怒连累到此事当中的统统人,不管他是甚么身份。”
张岱山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说到底,还是在紫府的一念之间罢了,紫府支撑谁,谁就是新的大天师。”
李玄都对于张岱山如此信赖,并非无端,他与张静修几次会晤,张岱山都跟从身边,再加上他与颜飞卿等人的干系,能够鉴定他是老天师张静修的亲信无疑了。
李玄都接过请柬,只是随便扫了一眼,不过是些客气话,聘请他彻夜去大真人府插手中秋夜宴,要为清平先生拂尘洗尘如此。
李玄都道:“我晓得祖天师的端方,大天师之位非张氏族人不成秉承,张氏一族静字辈中已经没有人能够担负大天师,剩下的就是山字辈,在我看来,不过是三小我选,道兄、鸾山兄、张岳山,张岳山年长,鸾山兄是曾经的小天师,道兄最受大天师信赖,也最为慎重。”
李玄都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静沉只是代宗主,何谓代宗主?就是暂代宗主,我也是承平宗的代宗主,直到深大先生遭难身故以后,才算去掉阿谁‘代’字。但是玄机兄还安然活着,他之以是坠境,是被地师所伤,从这一点上来讲,他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他是为了正一宗才被地师所伤坠境,如果正一宗仅仅是因为他没了修为就将他的宗主之位夺职,那未免太寒民气,今后谁还敢为宗门效力?如果危急当头,岂不是大家自保?”
李玄都道:“如果我败给了张静沉,那么万事休谈,可如果我幸运胜了,我筹算以道门的名义废黜张静沉的大天师、代宗主身份,不晓得道兄意下如何?”
两人下来二楼,来到堆栈的后院,此处占地颇大,几近相称于一个小小的园林了,因为堆栈临湖的原因,后院中也专门堆出一座不大的小山,在上头建了一座凉亭,能够远观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