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问道:“要不要将此方大阵拓印下来带回正一宗?如果能将这方大阵堪破,今后交兵,也能多些胜算。”
不是他们不想除恶务尽,只是力有不逮,乃至两人能从藏白叟的手中满身而退,都有些许运气成分。
两人进到祠堂,此中摆放的诸多牌位已经不知去处,多数是藏白叟嫌弃碍事而将其毁去,此时的祠堂中只剩下一个用无数符篆构成的诡异步地,就像一张铺在空中上的庞大蛛网,在“蛛网”的正中位置,则躺着一个年青村民,如果不出料想以外的话,就应当是井子镇失落的牛二了。
颜飞卿持续细心察看着这个大阵,沉声道:“按照藏白叟刚才所说,牛二只是他找的第九个命犯天煞之人,想来前八个命犯天煞之人都已经被他胜利炼化,藏白叟手中还剩下一些还未用完的心头之血也在道理当中。至于藏白叟为何明显有备用之血还要‘当场取材’,我想应当是他顺手为之,这等正道巨擘一贯视性命如草芥,并且心头之血的用处极大,也不但仅是用于绘阵一途,天然是多多益善。”
李玄都起家道:“既然如此,便将此阵毁去吧,以免其留于此地再肇事端。”
如果李玄都还是鼎盛时候,与颜飞卿联手之下,能够获得如许的成果并不奇特,但以李玄都现在的修为而言,能够说是非常幸运了。
颜飞卿点了点头。
颜飞卿解释道:“这便是‘炼神阵’的奥妙地点,以活人鲜血绘阵,阵法便如一活物,此时这座阵法灵气已尽,便是油尽灯枯之相,已是如人垂死,不消旁人脱手,它本身也要死去。”
颜飞卿催动“九阳离火罩”,以“纯阳真火”化作一道火龙,火龙当空回旋一周,将这些手掌一扫而空,道:“看来藏白叟还留了很多暗手,不过现在他已经分开,倒是不敷为虑了。”
李玄都和颜飞卿对视一眼,相顾沉默。
最后,还是由颜飞卿祭起了“九阳离火罩”,单独一人走上前去。
话音落下,这方阵法便如被火焰烤灼的白纸,先是逐步焦黄,然后逐步化为寸寸灰烬,终究随风散去,地上的统统陈迹也果然如颜飞卿所言,半点陈迹也没剩下,最后只剩下一个还躺在地上的牛二。
李玄都也蹲下身望着已经模糊发黑而无半分赤色的纹路,涓滴没有因为颜飞卿道破的究竟而惊奇,皱眉道:“想要用心头之血绘制如此大的阵法,仅仅靠一个东山村远远不敷,遵循我们先前的猜测,藏白叟的本意是想要用东山之下的井子镇百姓来祭炼邪术,但是因为我们插手的原因,未能胜利,现在他又是从那边找来如此多的心头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