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佛。”李玄都大笑一声,“疯子就对了,不然我如何能走到明天?实在地师也是个疯子,澹台云和宋政都不睬解地师,不明白地师到底要做甚么,或是纯真以为地师要逐鹿天下,以是他们和地师分裂了,而地师也没有把本身的衣钵留给他们。”
李玄都怔了半晌,说道:“快,喜也。乐,安乐。你是问我欢畅安乐吗?我只能说,为了本身所求去做事,一定愉悦,但不痛苦。”
玉清宁道:“我猜,很多人会在背后说你是个疯子。”
玉清宁说道:“你是不是情圣,我不晓得,但如果我是宫女人,只怕要打退堂鼓了。”
一语双关。
因为没有旁人的原因,玉清宁说话就随便一些,“比来这两年来,承平宗从封山不出到大大露脸,真是天上地下。固然费钱很多,但很多承平宗弟子都感觉与有荣焉,走在江湖上,任谁见了,都要恭维几声,仿佛与几个大宗的弟子无异了, 这满是仰赖你这位宗主。江湖上都说承平宗超出了阴阳宗、正一宗,仅次于清微宗、无道宗、补天宗,是江湖上的第四大宗门了。”
“我是谁?”玉清宁轻声反复了一遍。
当然,人间优良的女子们也是如此。
“对。”李玄都道,“我是谁?我是清平先生,我是紫府剑仙,我为人子,为人夫,为人师,乃至于为人父。你方才说了,我出身东海李家,是大剑仙的养子。那么在这之前呢,我又是谁?我是李玄都,李玄都是谁?他也应有父母,他的父母是谁?常常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去追根溯源,本来我也是个百姓的儿子,没有甚么血脉血缘,也并不比别人崇高,没有师父收养,我早已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各处饿殍当中。以是我很感激师父,我也很怜悯那些无辜的百姓,这约莫就是物伤其类吧。”
玉清宁笑道:“是素素派我来的,那你招不招?”
玉清宁叹道:“你的设法太大,我也不知该如何评价。我很猎奇,如果有一天真正天下承平了,你筹算做甚么去?”
因而半晌的沉默以后,两人又规复先前的状况,方才的长久难堪好似只是一个恍忽之间的错觉。
话还未说完,玉清宁已经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玄都发起道:“这儿的风景不错,不如出去逛逛?”
李玄都道:“此地师非彼地师。”
李玄都缓缓道:“山鬼谣。”
玉清宁摇了点头,似是了解,又似是不睬解,终究化作一声幽幽长叹,“你晓得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