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秦素所说,船埠上干体力活的都是男人,她一个女子未免过分显眼,李玄都天然不会勉强秦素,应了一声,单独向前走去。
李玄都穿过人群,双眼四下巡查着,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吃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将本身的那份吃了个洁净,正单独一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
“畴昔问问就晓得了。”李玄都说道。
李玄都道:“据我所知,朝廷是三十税一,辽东这边是三十税二,清楚是朝廷的税更低一些,可老丈如何说辽东的税更低?”
秦素道:“本来这才是爹爹打压士绅的企图地点。”
李玄都道:“朝廷收一百万两银子,到手一百万两银子,百姓交纳一千万两银子。辽东收两百万两银子,到手两百万两银子,百姓交纳两百万两银子。成果就是辽东比朝廷有钱,辽东还更得民气。如许的朝廷,焉能不败?”
李玄都道:“这不是讲究,而是实话,伤胃。”
船埠上有多棚子,内里做着大锅菜,另有方才出锅的馒头和稀粥。前人一日两餐,到了大晋年间以后,逐步变成一日三餐。只是赶上荒年,粮食不敷,又逐步变成了一日两餐,不过在辽东,因为粮食供应充足,以是还是保持一日三餐。
转眼间到了中午。
白叟望着李玄都的背影,咕哝道:“明白?明白甚么了?”
老丈有些警戒,“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
“一听公子这话就晓得公子是没种过田的人。”白叟笑起来,“朝廷明面上是三十税一,可那只是正税,除了正税,另有各种冗赋,各种乱七八糟的项目加起来,就是一年的收成全都交上去也不敷。可辽东这边就不一样了,说多少就是多少,没有那些冗赋,可不就比朝廷低了。”
李玄都问道:“赵老爷和秦老爷这么风雅?我可传闻他们还养着好些兵,赵老爷和秦老爷哪来的钱赡养这么多人?”
秦素道:“你有没有体例?”
秦素问道:“你探听到甚么了?”
李玄都还是一身玄色的鹤氅,穿戴带有鞋翘的长靴,与全部船埠显得格格不入,四周之人只当他是哪家的掌柜店主过来巡查,不敢禁止,任由他四周走动。
那白叟昂首看到李玄都,吓了一跳,赶快就要起家施礼,不过被李玄都伸手按住,“老丈不必严峻,我就是随便聊聊。”
李玄都点头道:“没有好体例,我们现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在这类时候,空有一身长生境地修为也很难有所作为,这就比如绣花,不是空有力量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