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谢雉是个美人,可又谈不上无人能够比肩,说是以色侍人,未免过分看低了她。可见谢雉能走到明天这一步,与边幅已经没有太大干系,其才气必定非常不俗。
李玄都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得不赞叹皇家气度。
李玄都道:“子肖其父。”
大魏门和承天门之间有一座庞大广场,此时空空荡荡,只要李玄都一人独行,显得李玄都格外纤细,好似蝼蚁,可又恍然生出高大之感,好似巨人神灵。
李玄都问道:“不知太后绝望否?”
此时符望阁内设了一张方桌,统统的寺人宫女都被打发了出去,谢雉坐在四方桌边主位上,李玄都坐在上首客位上,谷玉笙坐鄙人首客位。其他人就只好站着了。
承天门后是端门,端门后是午门。过了午门是太圣门,太圣门后是太圣殿,也就是世人丁中的金銮殿。
最后一进,居中为园内最为高贵、华丽的符望阁,以整座山石围其前院,又用庑廊联络阁后斋馆,构成分歧的景色和兴趣。符望阁前山主峰上有碧螺亭,是个五柱五脊梅花形小亭,形状新奇,图案全用梅花,匠心奇妙。。
过了三大殿是“后三宫”,浅显来讲,就是天子书房、天子、皇后居处地点。
实在本该是只要谢雉和李玄都对坐,也只要两人身份对等,不过谷玉笙在名义上还是李玄都的三嫂,因而得以陪坐一旁。
三大殿和后三宫同处于中轴线上,左边西路便是太后居处,只是谢雉并不居住于此,作为训政太后,她居住在三大殿和后三宫右边东路的宁寿宫中。
谢雉轻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清平先生。”
李玄都望向这位只能说是徐娘半老的太后娘娘,心中有些感慨,他走过很多路,见过很多人,从金帐老汗、金帐国师、“魔刀”宋政到圣君澹台云、地师徐无鬼、天宝帝、儒门龙白叟,乃至是陆吾神、张禄旭以及上古巫教的大巫们,他都见过,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谢雉。说来也是好笑,都说谢雉是李玄都的仇敌,可李玄都却连这个仇敌长甚么模样都不晓得。
至于天子上朝的地点,实在不在太圣殿,而是选在前朝和后宫之间的奉天门,又称御门听政。
第一进是古华轩,坐北居中,山石亭台,构成一个天然院落。西面禊赏亭抱厦中设“流杯渠”,仿书圣兰亭曲水流觞,很有雅趣。
此时的符望阁内有四人,别离是谢雉、谷玉笙、杨吕、柳逸,再加上李玄都、楼心卿、马公公,统共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