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略微考虑后，缓缓说道：“江川干枯，山谷就会空虚。山丘夷平，深渊也能填满。同理，贤人全数消逝，悍贼也不会鼓起，天下便会承平无事。贤人不消逝，悍贼就会层出不穷。为了管理好天下而重贤人，倒是大大无益于盗跖。”
谢雉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如果让我回到天宝二年，我还是会那样做，最多是记得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秦素浅笑道：“内里是严严夏季，洞天当中倒是正值春季，这几只螃蟹虽说比不了江南那边的螃蟹，但养在这洞天当中，也别有一番滋味。”
谢雉神采一白。
秦素道：“世报酬了防备开箱撬柜的窃贼，他们会绑紧绳索，加固铁锁。但是盗贼一到来，会顺手背着箱子、扛起柜子溜走，他们还唯恐绳索和铁锁不敷坚毅。聪明人所做的统统最后不过是拱手让人。”
秦素听谢雉如此说，指责的话也无从出口，只能说道：“太后娘娘倒是有自知之明。”
秦清说道：“亚圣说：‘民重、君轻、社稷次之。’武王伐帝辛，亚圣说：‘闻诛一匹夫矣，未闻弑君。’”
秦素堕入沉默当中。
之以是如此，则是一点小小的寄意：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谢雉也是反问道：“太极阴阳当中莫非另有第三种色彩吗？六合之间另有能与此二者相提并论的事物吗？”
秦清又道：“以善服人者，未有能服人者也。以善养人，然后能服天下。天下不心折而王者，未之有也。”
秦素道：“如此说来，太后娘娘与那些江洋悍贼也没有两样。”
秦素拍了鼓掌，有侍女端着琉璃盏放到桌上，揭开琉璃盏的盏盖，内里是两只秋雌蟹，黄满肉厚，肥美诱人，接着又有侍女为两人奉上全套的蟹八件。
谢雉望向秦清，并不料外，问道：“不知秦师兄有何见教？”
现在被用来关押谢雉，对于谢雉来讲，也算是一类别样的殊荣，只是谢雉毫不想要就是了。
秦清道：“太上道祖的原话是‘绝智弃辩，民利百倍。绝巧弃利，盗贼亡有。绝伪弃虑，民复季子。’三绝三弃，本没有贤人、仁义。之以是会变成绝圣弃智，是因为儒道之争，先人补充上去的。既然说到儒道之争，我明天不说太上道祖和南华道君，也不说祖师杨朱，我用儒门亚圣的事理来答复谢师妹。”
秦素沉默了好久方才缓缓说道：“太后娘娘是要与我辩经了。”
秦素问道：“太后娘娘但是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