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凤楼春坐在锦床上,一手死死抓着本身的膝盖,一手攥紧了女子随身照顾的绣花丝帕,神情严峻,眼神更是暗淡不明。
凤楼春苦笑一声,“天然不会放过,以是不瞒都督大人,妾身现在所想都是如何分开这‘天乐桃源’。”
陆雁冰浅笑道:“醉东风其人,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本日百媚娘联手我那位师兄一起发难,里应外合,醉东风败局已定。不过醉东风输了结不代表我那师兄和百媚娘就是赢了,现在天乐宗的局势很奥妙,谁胜谁负不过在一步之间,百媚娘可否坐稳宗主大位也未可知,莫非大管事不想做天乐宗的宗主吗?”
陆雁冰明显对天乐宗的景况知根知底,倒是没有让凤楼春立即给出一个答复,轻声道:“混宦海难,混江湖难,实在都不难。能够混出小我模样,能够站在大浪的浪尖上又不被淹死,这才难。天乐宗的局势波谲云诡,你萌发退意,以求自保,这是人之常情,我谅解你。可不要忘了,你当初是如何对待百媚娘的,又是如何对待的丑奴儿的,如果没有我们青鸾卫的庇护,不趁着现在另有一拼之力的时候舍命一搏,你感觉她们在今后会放过你吗?”
陆雁冰从绣墩上缓缓起家,淡笑道:“我这就去将蚌鹤一并拿下。”
她望着面前这位一身男装的女子,暗淡的眼神中又有了光,迷离恍忽。
合法百媚娘心机起伏的时候,一名女子绕过那架描金三叠屏风,来到內间,女子此时已经换下了那身行动不便的银裙,然后换上了一身朴实男装,满头青丝被束成一个高高马尾,英姿飒爽。
一身男装的女子走到凤楼春的面前,拉过一个绣墩,然后大马金刀地坐下,双手别离按在双膝之上,很有大将之风。
陆雁冰伸手悄悄摩挲腰间吊挂的貔貅玉佩,笑道:“大管事过谦了,我明天来见大管事,实在是有事相商。”
就在刚才,这位青鸾卫都督同知奉告了她一个动静,对于她而言,可谓是石破天惊也不为过。
凤楼春能够对阿谁抱刀而立的青鸾卫不上心,可面对这名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女子就不得不谨慎对付了。
陆雁冰笑道:“这就是你的才情了,能听出弦外之音,这就够了。固然青鸾卫都督府不如无道宗这等庞然大物,但比之一个天乐宗还是大上很多,现在天乐宗一片乱象,我青鸾卫想要顺势吃下天乐宗,可仅凭我和赵大人两小我,不免力有不逮,以是想请大管事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