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当世地师倒是没有给堂堂皂阁宗宗主留太多面子,直言道:“不是我们,是你。你与他们的境地不太一样,而我们都一样。”
说到这儿,他稍稍一顿,望向藏白叟,道:“还是用公门中人来打比方,你这类人,官已经做得充足大了,能够说是一州一地的封疆大吏,可不是进士出身,只是一个举人出身,或是恩荫捐官出身,那么想要更进一步登阁拜相,那便千难万难,独一的弥补之策,也不过是求取一个‘赐同进士出身’,还是第三甲,实乃下下之选。”
虚幻身影安静开口道:“当年的木勾真人间隔长生境只剩下半步之遥,只是心有执念,不能堪破,他苦思冥想之下,以为本身因为家国之故,方能修建长生宫,现在家灭国破,这才使得贰心有顾虑,拖泥带水,为解家仇国恨,这才行刺杀之举。虽说木勾真人终究死于当时的地师之手,而未能证得长生境,但他的这具遗蜕说是半仙之体也不为过。”
藏白叟自嘲一笑:“要不如何说求人不如靠本身,如果老夫能有你这等境地修为,那里还用得着如此瞻前顾后,想打杀就打杀,不想打杀就留他们一命。”
徐无鬼本就恍惚不清的身形垂垂淡去。
“宦海起伏,有起就有落,不知多少人一辈子就老死在知县任上,蹉跎平生。六品到五品,四品到三品,二品到一品,都是门槛,不晓得多少公门中人卡在门槛上,除非赶上庙堂朱紫,不然就会寸步难行,毕生不得寸进。如果获咎了人,或是站错了位置,不但官位难保,说不定还要扳连百口遭殃。”
白叟从那道人的身上收回视野,微微侧头,暴露没有血肉的半边脸庞,望着这道虚幻身影说道:“不愧是一脉相承的地师,措告别事都是如出一辙。”
徐无鬼点头道:“你说的不算错,但是还没有完整说到点子上,你说武将以军功晋升,对应成修道之人,实在就是武夫以力证道,可你是武夫吗?不是的。以是,此路不通。”
藏白叟听到这些,顿时沉默了好久,然后安静地自问自答道:“既然你用公门中人来打比方,那我也打个比方,如果我们这些人都是朝廷中人,长生境就是一阁阁臣,那么天子天然就是冥冥当中的天道,或者是举头三尺处的神明,不管是谁,想要造反必定是千难万难,那么就只能循规蹈矩。不过朝廷当中,也不但是有文臣一条路,另有武将凭军功封妻荫子。”
白叟缓缓道:“推测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你会来的如此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