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那你也该晓得老三的态度。”
张海石轻叹一声:“晓得就好。我提示你一句,现在他才是宗主,真要论起端方,你也好,我也罢,都要被他压得死死的。”
张海石却没有坐下,负手而立,就像是个筹办开端唠叨的私塾先生。
李玄都脸上的苦笑垂垂淡去,展开双眼,安静道:“我也晓得。”
张海石笑了笑:“这就对了,老朽本日能化解一场兵戈,也是为江湖做了一桩善事。”
他是一个暖和的人,一个很少发脾气的人,更像是很多人丁中的诚恳人,没本领的诚恳人会任人凌辱,可有本领的诚恳人一旦发怒,便会血溅三步。
李玄都点头道:“师兄过奖了。”
师兄弟二人对视半晌以后,张海石感喟一声:“人中龙凤,放在那里都是龙凤,不会变成泥鳅和麻雀,我是真的没想到,你都跌成个抱丹境了,还能重新爬起来,还能在江湖上搅风搅雨。”
这里的张师兄,指的天然就是张鸾山,本该将天师之位和正一宗掌教之位一并支出囊中。
李玄都苦笑无言。
张海石似是对这位师弟出口的话语早有预感,连被噎一下的步调都省了,直接一个板栗敲在李玄都的头上……这便是他让李玄都坐着说话的企图了,不然以两人的身高而言,还真不好敲。
很多年前的那场悲剧已经申明。
张海石望向唐汉,明知故问道:“唐将军,摆出如此大阵仗,是要做甚么?”
不管今后将来的世道如何,当下这个世道,还是男尊女卑,讲究一个在家从父,而出嫁从夫,固然苏云媗不是平常女子,但有些时候也不得不顾及世俗观点,以是她哪怕不附和颜飞卿的观点,也很少劈面辩驳,不过这一次她却破天荒地辩驳道:“那如果司徒玄策没有早亡呢?以他的资质,是否已经触碰到了老玄榜的门槛?”
颜飞卿叹道:“一家独大。”
张海石闻言以后,也不由感喟一声:“不说这些了,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如果要回家见老头子,最好选在来岁开春的时候,当时候老三会去帝京,不在家里。”
李玄都的神采微微一滞,笑了笑,有些勉强。
李玄都叹道:“师兄,贤人言家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