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楼并不是个空有野心而无才气的女人,相反,自小她就表示出远超同龄人的夺目强干,不然她也不会生出与大哥钱玉龙争夺家主大位的动机,在她看来,大哥撤除嫡宗子的身份以外,没有一点能比得上他,以是她在及笄以后便主动分开安闲的祖宅本家,前去瘴气横生的西南之地运营家属买卖,在打理家属买卖的同时,又就近交好西北五宗中的道种宗和牝女宗,乃至还通过牝女宗的门路,与远在辽东的忘情宗搭上了线。
钱玉楼快速站起了。
钱玉楼没有像女子一样行万福礼,而是行了一个男人的拱手礼,然后回身大步拜别,而管事却以小碎步亦步亦趋地跟在钱玉楼的身后,也走了出去。
这世上的事情,最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与大哥钱玉龙的干系大抵就是如此,以是两人都能把对方手中的底牌猜个八九不离十,以是这时候就只要两种挑选,要么是光亮正大地以阳谋取胜,要么便是学会“藏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韩邀月就是钱玉楼藏起的一张底牌,以期在关头时候能够起到出其不料乃至是窜改局势的感化。
韩邀月从进门到一向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打量面前的女子,目光纯洁而没有半分邪念,好似在赏识一件瓷器、一件玉器,浑不似是在对待一个仙颜的女人。
管事谨慎翼翼地绕到椅子背后,在钱玉楼耳边低声说道:“二蜜斯,南城那边出了些状况。”
这儿本是一名致仕官员的私宅,不过先人不争气,打赌败家,将这栋私宅给抵押了出去,厥后又被钱玉楼买下,充作她的埋没会客场合。
“别的,秦巷别院那边也派人去知会一声。”
管事立即便显得严峻起来,垂手退至一旁,不敢多言半句。
“万笃门。”钱玉楼冷哼一声,喃喃道:“谁都能雇佣万笃门杀人,还让我抓不住根脚,还真是滴水不漏,可我又不是判案的推官,何必讲甚么证据,没甚么马脚就是最大的马脚,有些事情做得过分洁净也就过了。如此看来,张婆反叛的事情已经败露,那么柳玉霜那边是靠不住了。”
钱玉楼在返回金陵府以后,没有急着去自家的祖宅,而是在北城的一座清幽宅邸临时落脚。